朱宏安此时也是泼开了性子,死鱼眼一翻,喝道:“你自己问问我为什么打他?早先收了我们的钱,答应把地给我们,让我们建厂房,现在开始建了,又说不愿意了,还来这里大吵大闹,我看是摆明了想要讹诈。还弄脏了我这一条一千多的裤子,也一起赔给我吧!”
老刘头愤愤不平的指着朱宏安大声说道:“当初你们征地的时候,我们早就说过了,二娃子那家的地不卖,你们当初也承诺了,先让拿着钱,等到开始建厂的时候,就把二娃子的地退回来,这是你当初说好的!”
朱宏安冷笑一声,耍起了无赖:“这话谁说的?你让说的人出来和你当面对质,反正我是没说过,你爱找谁找谁。”
他可不怕这群土包子对质,当初承诺他们的那个家伙,早就被他调到了外地,他们去哪里找?
对方数十个年轻体壮的彪形大汉,老刘头几个村民都是年老体衰,也奈何不了他们,只能用饱含愤怒和不甘的目光盯着朱宏安,恨恨的说道:“你……真不要脸啊!”
既然无法奈何对方,那留在这里也是徒受侮辱,老刘头和另外几个村民,一起抬起昏迷不醒的二娃子,就准备先离开,以后再想办法。
“站住!谁让你们走了?”朱宏安斜着眼看着几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老刘头转过身,不满的哼一声:“地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这裤子怎么办?我这可是名牌啊,一条裤子一千多,现在弄得都是血,该怎么穿?”朱宏安不怀好意的看着老刘头。
“脏了洗洗不就行了,还能怎么办?”老刘头纳闷的看着朱宏安,不解道。
“洗?怎么洗?这血在上面根本弄不干净!把这条裤子赔给我再走!我也不要多,我这条裤子一千两百块买的,你把这钱拿给我就行了。不然今天谁都别想给我走!”朱宏安看来是铁了心要难为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了。
一千二!!几个村名惊呆了,虽然这些钱还不够城里那些有钱人的一顿饭钱,可在南山村,这足足顶得上老刘头两三个月的全部收入了。
低头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的二娃子,老刘头老泪纵横,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朱宏安:“你作恶这么多,不怕遭天谴么?”
朱宏安哈哈大笑,一身肥肉如同波浪一般来回颤动,猖狂的笑道:“天?谁是天?让他站出来我看看?还天谴?我呸……啊!!”
就在朱宏安大放厥词的时候,恰巧从远处飞来了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他的大门牙上。两颗雪白的大门牙,借着这股力道,用力的挣脱了牙龈多年的束缚,嗖的一下飞了出来。
猛然遭此痛击,疼的他满脸通红,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抬起头,双目圆睁,愤怒的咆哮道:“谁?谁T敢砸我?有种给我滚出来。”
尹仲慢悠悠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也不理会如同发了疯的野猪一般的朱宏安,先接过老刘头手中的二娃子,他跟着神医沈岳山学的可不仅仅是九转神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对于其他方面也颇所涉猎。
简单把了一下脉,尹仲心中就对二娃子的情况了然于胸。只见他撮指成剑,轻轻的在二娃子身上连点几下,双手缓缓的推拿他的背部,让他慢慢将胸口的一口郁结之气吐出来。
吐出这口郁气之后,原本昏迷不醒的二娃子,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不复先前那么苍白。
如此惊人的救人手段,看的老刘头等人是目瞪口呆,傻呼呼的看着尹仲,一时间有点回不过来神,这还是那个整天光着屁股和老钟家丫头一起胡混的小男孩么?
朱宏安捂着脸惨嚎半天,见没有人应声,他自然不可能白吃这么大亏,理所当然就将矛头对准了刚刚过来的尹仲,喝道:“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刚才是不是你用石头砸老子?”
尹仲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通常这个表情,就代表了他已经很生气了:“不一定是我,也许是老天惩罚你呢,你不是说没有天么?”
他回村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有人打算来这里建厂开发枯茗茶,能让家乡的特产走出去,尹仲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群开发商竟然如此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强行征用耕地,欺负乡亲父老。尹仲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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