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长大了嘴巴,吐出了一大口夹杂着暗红色淤血的脏水,又废了半天的力气弄干净了眼睛里的沙子之后,那个乱泼脏水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心头虽然狂怒不已,可遇到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他当然可以将整座大楼的人全部抓下来,一个一个盘问,一定要找到凶手报仇!
可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去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从身体各处不停传来的疼痛感,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他这一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柳河强行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抑了下去,快步走了进去,他边走边在心里暗自发誓等到伤好了以后,一定要将这个暗线里的人全部杀光!
招待所大厅的装饰也延续了它门外的风格,大堂里面的吊灯上爬满了蜘蛛网,地面上也丢着随处可见的瓜子皮和烟蒂,散发着刺鼻的味道,看起来最起码有两天没有打扫了。
柳河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避过地上的垃圾,来到了一个摆着“接待处”牌子的桌子前,试探性的问道:“这里是春发招待所么?”
桌子后趴着一个痴肥的女人,身上还带着一股难闻的酒精味,桌子上还随意乱丢了几个酒瓶,显然是在上班时间就喝醉的不醒人事了。
柳河的眉头一蹙,伸手用力敲了敲桌子。
他修炼内力多年,就算现在身受重伤,可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轻轻一敲,木质的桌子立刻发出了一阵难听无比的枝桠声,还伴随着剧烈无比的抖动,整个桌子都差点散了架。
“地……地震了!?”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痴肥女人屁股上像是装了个弹簧一样,瞬间跳了起来,估计这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跳这么高过。
“鬼嚎什么?那里地震了?”柳河吼了一声,一脸不悦的说道。
那痴肥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没有地震,回过头瞪了一眼柳河,吼道:“没有地震你瞎敲什么桌子!妈的,老不死,你是上门闹事儿的!”
柳河从小就在天机阁内部长大,那里见过被泼妇骂街的架势,顿时被震住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竟然敢骂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骂我!”
那痴肥女人脸上的肥肉一抖,本来好好的一场美梦被打断了,心里的火气正是旺盛的时候,大声喝骂道:“我管你是谁?没事敢来找老娘的麻烦,信不信老娘找人弄死!”
柳河心里又生气又是感到好笑,在他眼里这女人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动动手就可以掐死好几个,没想到现在竟然对他大吼大叫,别看他现在身上有伤,可对付这么一个女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犹豫了一下,如果按照柳河以往的残忍性子,敢这么对他的人早就被他一巴掌碾死了。可现在情况不同,他急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来疗伤,于是强行按耐下心中的愤怒,老脸上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我是来这里找人的,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田明的人?”
痴肥女人眼皮一翻,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天明天黑的,我们这儿压根没有这号人!要不是来住宿的,你赶紧滚蛋吧!”
“没有?”柳河一愣,他的身份特殊,也没有身份证,不能到正规酒店住宿,要是随便找一家黑旅馆的话,安全又无法保障。光定局毕竟是有官方背景,谁知道哪家是他们的眼线,要是万一被发现了,那群“叛徒”绝对不会让他好受的。
所以一般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选择埋下暗线的地方居住,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没有。
“我说这位……这位小姐,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这个田明应该是你们这里的老板的,怎么会没有呢?”柳河不甘心的又追问了一遍,燃血决的后遗症已经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了,他必须尽快找个地方疗伤才行。
痴肥女人懒洋洋的又坐回了板凳上,随手摇了摇桌子上的几个酒瓶子,找到一个没空的,仰头灌了一口,不耐烦的说道:“说没有就没有!我们这儿的老板叫黄天此,压根就不行田,你快走吧,别烦我了!”
柳河一愕,心里把负责暗线的长老骂了一万遍,这办事儿也太不靠谱了吧?
万般无奈之下,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办法再去别的地方了,还好他身上还带了不少的现金,只能拿钱先开一间房间。
“先登记一下吧。”痴肥女人接过了两张红色的大钞,眼睛里才闪烁起了亮光,在一对杂物中翻找了半晌,才找到了一个满是油污的本子,问道:“姓名!”
“王青!”
“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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