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脂材料,没有问题。
衣服?
布料是否是谢琳离开时所穿,不得而知。即使是,也不能成为有效证据。
头发?
赵向晚眼睛一亮,用手抚过那蓬松的麻花辫子,触感丝丝缕缕,如真实头发一般。
可是,赵向晚的眼眸又随之一暗。
如果头发是剪断而非拔下,不带发根的头发没办法进行dna检测。
赵向晚拿着这个洋娃娃左翻右看,云德厚心里一直在打鼓。高度紧张的他,内心那滩烂泥里的心声咕呼咕咚地往外冒。
【她不会发现了头发的秘密吧?】
【现在警察会检查那个d什么a还是b,会不会查出来是谢琳的?】
【还有那珠子……】
听到这里,赵向晚终于放下心来。看来,云德厚还不知道没有发根的头发查不出来?挺好!还有珠子……管它是什么,先带回局里请物证科的同志查一查。
瑶市没办法做dna检测,那就送到省厅刑事鉴定中心,找苗慧帮忙。
赵向晚取出一个物证袋,将洋娃娃放了进去。
云德厚呼吸一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能不停地重复着:“那是洁洁最喜欢的玩具,你收了它做什么?”
雷凌拉开厨房冰箱里的冷冻室,每袋冻肉都取了样,装进物证袋。又在每个房间里寻找可能的人体组织,以及与谢琳有关的文件资料。
包括,户口本、离婚证、离婚协议等。
走进云洁的房间,雷凌倒抽了一口凉气。
冰冷、寒酸、阴暗。
三月这么冷的天,冰冷的床板上只有一床薄被子,枕头看着也有些时间没有洗,脏兮兮的。
屋子里除了一张小木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之外,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红漆马桶。
虽然马桶清理干净了,但空气里依然飘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这哪里是个天真孩童的房间?
简直像旧社会的监牢。
雷凌一个没忍住,咬着牙骂道:“云德厚,你就这么照顾孩子的?”
小伍也看不过眼,骂了一句:“这还不是虐待?畜生!”自己的房间温暖如春,干净清爽,孩子的房间却冷如冰窖,他还好意思说云洁是他的性命?
云德厚继续狡辩:“洁洁这段时间不是住院吗?这屋子我就没有打扫。我是男人嘛,哪里能像女人一样细心能干?你们要怪、要骂,就去骂那个狠心把洁洁抛弃的妈妈!”
话音刚落,一道旋风刮过。
一个人影猛地从门外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一拳头过去,狠狠砸在云德厚脸上。
“嘭!”
地一声响,云德厚措手不及,被打得整个人后仰,鼻血长流。
“嘭!”
还没来得及哀号,又是一拳头过来。
云德厚一只眼睛被捶中,痛得惨叫起来:“啊——”
雷凌快速出手,一把拦住疯了一样、还要继续痛揍云德厚的人:“谢瑜,你冷静一点!”
谢瑜双手紧紧捏拳,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他的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看着云德厚:“你这个畜生!你把我姐还给我!”
云德厚看清楚打自己的人是谢瑜,顿时面色一白。
他一只手捂住青紫的眼睛,另一只眼睛紧紧盯着谢瑜,心脏狂跳。
【真的是他!他来了。】
当年云德厚追求谢琳,所有人都觉得云德厚是个老实、腼腆、善良的老好人,只有谢瑜嗤之以鼻,暗地里警告过云德厚,不要耍滑头。
谢瑜是体育生,学自由搏击的,一拳头过来,云德厚根本吃不消,因此整个谢家人,他不怕岳父岳母,就怕谢瑜。
谢瑜力气大,雷凌与小伍两个人拼了老命才把他拦住。
云德厚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是却一个屁都不敢放,只敢哆嗦着说:“谢瑜,你,你姐已经和我离婚了。”
谢瑜大吼一声:“就因为离婚,你就把她杀了?我告诉你,杀人偿命!!!”
云德厚阴险狡诈,看着好像挺狠毒,实际内心是虚的,他只敢虐待孩子,见到凶悍的谢瑜,却根本不敢反抗,嗫嚅着说话:“没有,没有,我没杀人。你姐出国了,你爸妈不是还收到过她从国外寄回来的信吗?”
谢瑜心里恨极了云德厚,根本不听他的狡辩:“我姐要是活着,怎么可能只寄一封信回来?先前那封信,是你让邮递员送过来的吧?就是你捏造的!你肯定在我姐一出瑶市就跟了上去,路上把她杀了。”
再怕谢瑜,当着警察的面,云德厚也绝不可能认下杀人罪名,当下便叫起屈来:“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姐崇洋媚外,抛夫弃女,拿着我卖房子的钱买了出国的机票,六年前一走了之,不和所有亲人联系,那是你姐没有良心。你反过来说是我杀了她?谁看到了?谁看到了?”
二楼的动静太大,邻居们都围了上来。
听到谢瑜的指控,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悄悄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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