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高傲的脾性,而是因为从未意识到观众的存在。
可在这个时候,经过沈则琛的提醒,他想,他终于发现,原来观众也是舞台的一部分。
不然为什么现在他会感觉全身被注满力量。
季倾羽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眼神,通常他那双眼睛里都是与让人不敢直视的寒意和看不惯所有人的不满,而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神终于变得坚毅,人们才终于发现,原来他的决心是那么不容小觑。
季倾羽松开与沈则琛紧握的手,独自走向舞台的最前方,解开西装的第一颗扣子,从白衬衣里掏出早就放置好的玫瑰花瓣,血红色的花瓣从指间滑落,好似淋漓的鲜血:
“我可以亲手掏出自己的心脏,因为它一文不值。”
沈则琛绕到季倾羽的身前,开口唱,“可我更想撕破你病态的伪装。”他伸出手接住从季倾羽手指缝隙间轻轻飘落下来的一朵玫瑰花瓣,然后指尖随着花瓣一起抚上季倾羽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呢喃,“bease dsgse s a syt(因为伪装是一种病症)”
观众席的尖叫声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峰,如同前浪推着后浪,绵延不绝。
白热化的气氛还未结束,吴越走位到位,开始他的a:
“活在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atent,只是看谁装得更高明。”
他蹲下身去,情绪明显嗨到极点,比着剪刀手做出即兴发挥的手势,跟台下的观众互动:“无聊的把戏到此为止,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伪装。”
吴越语速飞快:“把所有的外衣抛掉可笑的包袱扔掉你就是你无人可及。”
观众席的尖叫声仍在继续,而且愈演愈烈,仿佛可以掀翻屋顶。
“这个ae好帅好酷哦——”
“我爱死这位ae了!”
“啊他的表情好严肃好酷啊!太帅了啊啊啊!!”
“拉得好棒!”
虽然吴越平常几乎都没有个正经样,但站在舞台上的他会脱胎换骨般地严肃认真起来,尤其是在a的时候。
而一旦他认真起来,他的魅力就真正地展现在了人们眼前,人在做自己最有自信的事情时,那股得心应手会使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高栎星边跳边唱:“’ fakey’e fake t”
沈则琛将手比成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s klled y”
“我露出微笑。”高栎星真的笑了起来,“,’ tt”
“ee f e!”苏睿形作为副主唱,终于展现了他应有的val水准,开始飙高音,“ fnally klled te devl(我终于杀死了恶魔)”
季倾羽露出诡异的笑容:“tat''s e(那个恶魔就是我)”
随着“砰”的一声,金银色的彩带漫天飞舞而下,像一场盛大的宴会。
最后一次走位,五人并排站在舞台的前方,沈则琛开始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再也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只知道,我不再——”
仅有一秒的停顿,syt的所有成员整齐划一地用左手覆面,站在位的季倾羽唱出了最后一个单词:“fake。”
然后唯独他一人将左手移开,掀开假面具,露出那张如雕塑般美丽的脸。
沉默只持续了两三秒的时间,紧接着全场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强烈到让syt的所有人都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一场梦,梦中才会有为他们欢呼的观众。
苡橋
可持久不衰的尖叫声、鼓掌声、欢呼声好像此起彼伏的海浪,一阵阵地撞击到他们五个人的心底,眼前的现实告诉他们,这并不是一场梦。
这是一场称不上完美,却足够撼动人心的舞台。
沈则琛不由自主地望向站在他身侧的季倾羽,季倾羽面对着观众席,绚烂的灯光映在他浅蓝色的美瞳里,像璀璨夺目的星河,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震动。
那种眼神里蕴含的情感似乎是惊诧,又似乎是欣喜,懊悔,震撼,总之你无法分辨出是哪一种独立的情感,他们水乳交融,不可切割。
镜头拍摄结束,舞台上的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唯独季倾羽还对着镜头摆着endng的姿势,眼睛依旧紧盯前方的摄像机,微微喘着气,闪着光的汗水浸湿了银发,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沈则琛还是第一次见到季倾羽在舞台上如此认真的模样。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黄启锋会对季倾羽有那么高的期待,为什么认定季倾羽是概念中心,是syt无可动摇的位。
因为他认真起来,努力为什么东西拼命努力的样子确实很美。
季倾羽有无穷的潜力。
金色和银色的彩带落在季倾羽头顶的瞬间,沈则琛想,他好像在璀璨的银河里看见了星星。
可这颗星星从来都是那么骄傲地挂在夜空,不甘心自己的光芒暗淡下去一分。
季倾羽没有做endng se,而是直接摘掉耳返,转身决然离开了舞台。
——
沈则琛找到季倾羽的时候,他正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头埋在胳膊里面,似乎在休憩。
沈则琛轻手轻脚地走向桌边,在季倾羽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不急于把季倾羽喊醒,尽管他知道季倾羽并没有睡着。
此刻的休息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安静,虽然时不时还是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喧闹人声。
沈则琛静静注视着趴在桌上的季倾羽,无声地笑笑。
睡觉是季倾羽最安静也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就像在宿舍房间里时一样,沈则琛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沈则琛忽然伸出手去,摸上季倾羽的头顶,柔软的发旋扫过他的手掌心,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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