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就头疼说:“真没办法逼着念书。”
像他这样好学的才是少数,哪怕许淑宁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是看他实在沮丧,想想说:“要不你教教我?”
梁孟津眼睛都亮起来,但知道她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说:“没事,太耽误你时间。”
明明费心的人是他,许淑宁耸耸肩道:“反正我是块朽木,吃苦的是你。”
梁孟津才不怕苦,也不觉得她笨拙。
在他心里有百八十个全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全可以堆砌在眼前人身上。
许淑宁倒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想起来说:“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拆包裹?”
梁孟津哪里顾得上,听这话才进房间。
他拆开自己那份,先拿起信来读。
父母的叮嘱很隐晦,大概是最近的局势不明,言明希望他在大队积极劳动。
那些大人的事,梁孟津也参与不了,他只能把担心全收起来,继续看还有什么。
一边看,一边发吃的。
齐晴雨咬着他给的饼干,倚靠着门框等哥哥回来,却不知道此刻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别人家玩。
齐阳明一早去砍柴,下山的时候路过办喜事的人家,被陈传文一把叫住打牌。
他想着不着急回去,往那一坐就是好半晌,等要回宿舍的时候,早就忘记早上出门时许淑宁“带点葱”的嘱咐。
然而左脚进院子,他就想起来,着急忙慌要扭头走,结果被逮个正着。
许淑宁一直等着他回来好下锅,看他的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忘记,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只剩下他的背影。
她心想自己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站在边上的梁孟津不由得奇怪道:“阳明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齐晴雨帮忙应说:“做贼心虚呗。”
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高兴于可以抓到哥哥的小辫子,整个人兴奋异常。
许淑宁看她的样子像是齐阳明已经犯下滔天大罪,啼笑皆非说:“那是你亲哥?”
就是亲哥齐晴雨才这么明目张胆,她理直气壮说:“谁叫他天天骂我。”
得,兄妹俩的账本可捋不清。
许淑宁不搅和,只安安静静地等着葱回来。
也不知道大家太闲来无事还是怎么着,个个盯着门一起等。
齐阳明再进院子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捏着葱说:“干嘛都这么看我。”
许淑宁哪里知道,耸耸肩道:“别问我。”
说完转身做饭去,一边支着耳朵听兄妹俩翻旧帐。
第59章
兄妹吵架, 最多拌几句嘴。
等豆腐脑一出锅,看着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西平人吃咸口。
许淑宁本来卤子都要倒进去,转念一想说:“要不要试试甜的?”
甜的?郭永年已经就着酱油醋吃下去半碗, 连连摇头道:“我不行,我吃不惯。”
其他人也犹豫, 只有梁孟津跃跃欲试说:“先放一点, 你要不想吃再给我。”
有人作伴, 许淑宁就愿意。
她从柜子下面拿出珍藏的蜂蜜,小心翼翼地舀半勺放进碗里搅拌。
大家眼瞅着她的动作, 纷纷伸出手说:“让我也尝一口。”
都不用梁孟津来收尾, 一人一口就吃没了。
许淑宁捧着空碗笑:”不是都说不吃吗?”
怎么吃的时候都很积极。
谁说的, 反正没人承认,你看我我看天的。
只有梁孟津意犹未尽咬着勺子说:“我还是再吃个甜的。”
许淑宁也想, 几个人这回达成一致,坐下来边吃边聊。
陈传文中午刚吃完喜酒, 有一箩筐的新闻要分享。
他手舞足蹈说:“王癞子发酒疯,他弟上去拦, 哥俩就打起来了。还有新娘娘家弟弟, 把盘子里的肉都……”
就一场婚礼吃出这么多事, 接下来到开春干活最少还有六场。
许淑宁都怕他兴奋过头, 举着手往下压压说:“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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