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光正好,正房和西厢房都熄了灯。
大家应该都睡了。
李若拙想起后园子有空地,又临山,没有人家。
她沿着房根悄悄开了角门。
一脚迈过去却愣住了。
园子的篱笆下有一丛山樱桃树,现在樱花已落,樱桃已陨,只剩下满枝的叶子。
月光下诚孝公和豫让站在树旁说着什么。
他二人身材高大,侧对着李若拙,李若拙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感觉那一隅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然姿态。
小树只到他二人的腰,就见诚孝公一手随意的抚着树冠,轻声道:“不用担心,每月都这样过来的,你们都应该习惯。”
李若拙赶紧蹲着走,将身子躲在房檐下。
豫让声音有些焦急,破坏了诚孝公制造出来的闲适感觉。
他道;“可是以往主公都是在王宫发作,明晚却是在农家,我们为何要多留一晚?那两个奴才说了,他们庄子上没有死人复生。近日也没死过人。”
李若拙心道难道诚孝公真的是来找我的?为什么找我呢?
还是想找到我叫给齐王?
诚孝公道;“这里正好,不然走一日也不会到王宫,不知道哪里落脚,岂不是更危险?”
诚孝公的国土在汉水,这里是辛歌地界,一南一北,相距岂止几千里?
他就算长途跋涉一个月也回不到汉水,别说一天了。
大哥经常带着李若拙外出寻药,齐国舆图在李若拙脑中。
豫让道:“不对,主公您不对。”
诚孝公道:“寡人哪里不对?”
豫让道:“主公您是因为那小姐才在此地落脚的,您又不找李小姐了?咱们要先王上的人找到李小姐啊。”
李若拙倾耳听,很想知道他们找自己到底干什么。
这时诚孝公一笑道:“找不到就找不到,本也不是为了找她,我不是为了寻医才出门的吗?只不过是听到了还魂雷响,联想有可能是公子愚引动的,具体是不是不是还不一定吗?”
原来是凑巧找一找,万一找到了自己他什么打算?
李若拙不敢赌。
豫让还要说什么,诚孝公道:“今晚觉得体力充沛,明日或许不会那么痛苦。”
李若拙心里琢磨着明晚,明晚他要怎么地?
想了想明白了,他在真元未毁之前每月要散功一次,毁掉之后这个病根没有除。
一个没有功力的人散功,肯定生不如死。
还好他喝了自己半碗药。
以后发作都会轻不少。
林若拙心想诚孝公应是跟自己一样,也是喝了药觉得体内有力量了,要聚神,所以豫让陪他在后园子打了一会坐。
等他们走了,李若拙才摸到樱桃树下盘膝而坐。
头举过手,三花聚顶,吸天地之灵气,汲取日月精光。
李若拙能感到她真元不断的从四肢百骸汲取力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眉心牡丹闪了一下,再没精力可取,李若拙拍拍尘土站起来。
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日李若拙哪都没去,就在房里呆着,等吃过午饭后睡了一觉,醒来继续熬了第三水补药。
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诚孝公和豫让,诚孝公晚上要发病,李若拙心想他应该在做准备。
这次熬药再没人来捣乱,很顺利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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