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意听不见两人说得什?么悄悄话,在旁一脸警惕地嘟囔:“贺兰公主,奴才求您就别总瞎出主意了。”
“啧。”贺兰婠瞪了他一眼。
合意赶忙悻悻噤声。
“去不去。”贺兰婠又问。
雾玥咬住唇,表姐说得对,不相处怎么能知道她是不是会喜欢陆步俨,她把心一横,点头。
……
繁玉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魂窟。哪怕青天白?日,里头也是一片声色靡靡,繁华锦簇。
一个个体态娇挪,美目顾盼的姑娘们穿梭在楼内迎来送往。
“欸,谁让你?们往里闯的!”龟奴伸手想要拦着一群冲入楼内的人。
带头的男子?一脚将?其踢翻,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繁玉楼一下变得安静。
楼里的护卫当即冲了出来,男子?一把扯下腰上?的玉牌,“西厂的人也敢拦!”
凶神恶煞的护卫看清牌子?上?的字,脸色顿时一白?,纷纷不敢再?上?前,楼里的人也跟着变了脸色,姑娘花容失色,个别官员更是直接躲到纱幔之后。
老鸨赔着笑脸从人群中走出来,打着圆场道:“大人消消气,这是怎么了,带着这么多官爷可是赏脸来喝酒的?”
话落,她就看到西厂番子?往两边让出道,一个身着青衫,俊逸无匹的男子?慢慢走到她跟前,寡凉的眸子?环视过楼内,“冯青在哪。”
老鸨愣了一下,拿不准西厂究竟来做什?么,笑着打马虎眼,“冯大人呐。”
“别让咱家问第三遍,冯青在哪。”低沉不带情绪的声音从这个年轻人嘴里说出来,让见惯风浪的老鸨都?感到了一阵寒意。
意识到眼前这个容貌气度皆不俗的男子?,竟然是西厂掌印,老鸨额头上?的冷汗直接冒了出来,“冯大人在楼上?。”
“把守着楼,一个都?不准出去。”谢鹜行淡淡吩咐过,率着几人往楼上?走去。
门口的随从看到有人闯来,不等开口叱问就被踢到一边,门板轰的一声被踢开。
屋内纠缠在床榻上?的两人皆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姑娘拢着被缩到一旁,冯青抓了衣裳霍然站起,“哪个不长眼的。”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谢鹜行,冯青骂人的话断在喉咙口,“是你?。”
屋内靡浊难闻的气味让谢鹜行想吐,厌恶的瞥了冯青一眼,“拿下。”
仲九一挥手,两个人直接冲上?前将?其按倒在地,冯青涨红着脸挣扎,“你?们敢抓我,谢鹜行,你?不知道我是谁!”
谢鹜行看也不看他,信步走到窗子?边,慢条斯理的拿着杆子?将?窗撑起。
气味散去,他才算有几分说话的心思,悠悠道:“你?倒说说,你?是谁。”
冯青扭动着身体,不客气道:“我是东厂掌印的亲外甥,你?们西厂再?势大,难道敢动我?”
“咱家还?当是什?么天王老子?。”谢鹜行弯起眼梢,扬起一半的笑意却骤然消失。
目光触及远处飘在湖面上?的楼穿,眸子?慢慢眯起,危险的冷意直透了出来。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小公主会和陆步俨在一艘船上?游湖。
“谢鹜行,你?敢动我,我舅舅不会放过你?!”
吱哇乱叫的声音吵得谢鹜行额侧青筋跳动,他转过身直接抬起脚照着冯青的肩头狠戾踩了下去。
“啊——”肩胛骨断裂的声音伴着惨叫响彻屋子?。
仲九眼眸一动,掌印从不在人前出手,他想到什?么,目光转向窗外,看到船上?的两人,心里直道“不好”。
冯青被踩着肩,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谢鹜行睥向门口抖如筛糠不敢进?来的随从,“没听到他说是司徒慎的外甥,还?不去请他来救。”
随从看着阴晴不定?的谢鹜行,一时不敢动。
冯青嘶喊,“还?不快去!”
此刻,远处湖面上?的游船正悠然拨着水面,往渡口边靠去。
守在岸边的合意看到船靠过来,整个人都?如释重负,方才他等在树下,就看到西厂的人往前面过去,后面跟着马车,仲九驾的马,那里面必定?坐着掌印。
他吓得以为?是来捉公主的,好在行远了,但他也是紧张的不行,要是掌印知道了,他想都?不敢想后果。
陆步俨率先从舱房出来,又虚护着带着帷帽的雾玥往船下走,温声提醒,“留心脚下。”
合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公主,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
雾玥确实也想回去了,她转头跟陆步俨话别。
陆步俨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送给公主。”
雾玥犹豫着没有接,“这是什?么?”
陆步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当是友人间?的赠礼。”
雾玥这才接过。
“我见公主从不佩戴耳铛,故而特意送公主一对。”陆步俨笑说,“公主若带着耳铛,必然好看。”
雾玥抬手摸上?自己的耳珠,她不带耳铛是因为?没有耳孔,而和陆步俨相处半日,她也还?是没有那些心跳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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