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婉芙早已做好准备,毕竟未经过情//事,真到?这时?,不?禁心中惴惴。
伺候的宫人都是乾坤殿的近侍,后宫嫔妃再厉害,手也不?敢伸到?皇上这。宫女们进进出出,为她擦身梳发,有条不?紊。
一只素白的柔荑搭扶到?娟帕上,汤池中女子赤身而出,颈窝点缀着嫣红的花瓣,平添一分妖冶媚态。
婉芙赤足踏在地毯上,宫人为她擦身,红木衣架挂着她要穿上的衣裙,是一件流光溢彩的妃色百花裙,对襟只有绸带绑系,薄纱半遮半掩,欲语还休。光是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婉芙再心有准备,但见到?这身衣裳实在忍不?住羞赧了。她脸颊酡红,任由?宫人伺候她换上了这身不?如不?穿的衣裙。
……
寝殿内
李玄胤斜倚着软榻翻阅书卷,沐浴过的女子从净室中缓缓走出,垂眼低眉跪到?帝王身侧。
“奴婢多谢皇上相?救。”
李玄胤目光不?着痕迹地朝她看去,瞥见那抹春色时?顿了下,唇角微微牵起,“怕给尚书府公子,就不?怕给朕?”
不?待婉芙回答,修长有力的指骨挑开垂下掩身的三千青丝,薄衫下藏着的春光再也遮掩不?住,徐徐映入帝王眼帘。
……
日头?渐渐西斜,陈德海在廊下站得腿酸,两个时?辰过去,几近了暮晚。一旁的小?太监请示是否要传膳,陈德海拍了他后脑一掌,斥他没个眼色。这个时?候进去扰了皇上兴致不?活活等着受罚。那小?太监本也没多想,毕竟皇上从不?会在乾坤宫宠幸嫔妃,还是头?一遭,他埋着头?不?敢再说话。
陈德海没有他那么震惊,毕竟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对皇上和婉芙姑娘之间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压了这么久的火,怎会轻易结束。只是苦了御膳房,大半夜怕是要爬起来做晚膳了。转念一想,他们御前?这波人不?也是要守到?大半夜,还得战战兢兢的伺候,同情他们做甚!
……
入殿时?尚且天光大亮,帘幕垂下,不?知何时?渐渐转的暗淡,朦朦胧胧中只见帝王晦暗深沉的眼。但婉芙根本无暇去看,神思仿若被抽去了大半,就连沐浴时?的紧张也不?见了,细白的褪挂在帝王间头?,最后的印象只有哭哑的嗓子。
清醒时?,指尖动了下,紧接着是如车轮碾过般的酸痛,她嘶了声,迷糊地滚了一圈,指尖一触,手心下劲瘦硬实,不?像是墙壁。她眼睫颤了颤,掀开,先是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眸中,她眨了眨眼,很快记起发生了什么。
这时?不?过夜中,李玄胤醒时?喉中干渴,本想去倒盏茶水,但这女子睡相?实在不?好,在榻上一滚便落到?自己怀里,他本不?喜和嫔妃搂抱着安寝,遂将?人推了出去,结果没过一会儿,人又?滚了过来,反复几回,让他不?禁头?疼,若非是怜惜她年纪小?初次侍寝,他堂堂君王,哪至于委屈自己。
念此,他不?耐地捏了捏太阳穴,将?胸膛上的柔荑拿了下去,不?可?否认,她确如自己想的那般,不?止样貌合自己心意,姿味也甚好,只是因着头?一遭,太过闹腾,若是以往有嫔妃哭,他早失了兴致,偏偏见她哭哭啼啼的模样,他反而愈是想欺负摆弄。
那女子脸颊泪痕犹在,眼尾一抹红意,是哭得太狠了,他收回视线,拨开胸膛的手,坐起身。
帝王披上衣衫,那只手被不?留情面地扔了回来,婉芙以为他是真的不?悦了自己,下意识抓住了龙纹衣角,帝王回眼,婉芙略有心虚,怯怯地问,“皇上要去何处?”
李玄胤掠了眼她勾着的衣角,指尖柔软白嫩,指甲泛着红晕,亲近了才?知,这女子那事时?白皙的肌肤会渐生出粉,又?娇又?媚,她大抵不?清楚这副模样在男子眼中有多勾人。
“朕口渴。”
他不?喜欢多余的解释,但因昨夜,对这女子多了几分怜惜。
婉芙的手再次被拂开,她狐疑了下,便见皇上披着外衫去凭几上倒了盏茶水,这些个时?辰,没有宫人伺候,想必那茶早就凉透了。
她没问皇上为何不?唤人进来,眼下的情形,她也不?想叫人瞧见。初次与?男子做那事,实在令她有些羞赧。
饮过一盏茶水,李玄胤坐回床榻上,里面的女子歪着头?,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他,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衾被遮住月匈月甫,露出雪白的玉臂。
那道?弧入眼,李玄胤眉心突跳,眸子暗了暗,只觉方才?的茶水白喝了。
他屈指勾起婉芙的下颌,看向她的眼,“饿么?”
婉芙微讶。
看这天色大约是下半夜了,这宫里藏不?住秘密,若是今夜传膳,翌日她在乾坤宫侍寝,深夜传晚膳的信儿岂不?是人尽皆知。甫一上位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是白白出了风头?,成了旁人眼中钉。
婉芙摇摇头?。
单纯可?怜的婉芙初识人事,哪看得懂男人眼中的晦暗,只一心想着明?日见后宫嫔妃的应对之法。
李玄胤抬手落了帷幔,将?人收到?怀里,婉芙吓了一跳,眼眸瞪圆,身子扭动了几下,却被他牢牢按住。
掌下肌肤滑腻如绸,帝王喉头?轻滚,面上若无其事道?:“不?饿就继续。”
……
翌日,婉芙浑浑噩噩,一直睡到?了后午。
前?一夜设想的面见后宫嫔妃的情形丝毫没用上。实在不?怪她,昨夜几乎未歇上几个时?辰,迷迷糊糊中手一直被帝王带着,最后乏得不?行,像干涸的鱼昏沉着,在男人掌中翻来覆去。
醒时?,重重帷幔遮挡,天光未晞,让她分辨不?出是什么时?辰,开口嗓子也哑得厉害。
先是听到?一道?人声,仿似是在唤她,婉芙勉强挑开眼皮。
御前?伺候的宫女在帐外轻唤了一声,“常在主?子可?是醒了?”
常在?
婉芙缓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在唤自己,怔了怔,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册封的诏书竟都下来了,皇上给了她常在的位份?
她诧异,昨夜原本是要问皇上想给自己什么位份,但累得不?行,眼皮子也挑不?开,就这么睡了。毕竟是宫女出身,她最初想的位份是宝林,最高也是答应,结果皇上竟给了她常在,与?陆常在同一品阶,比选秀出来的嫔妃还要高上几阶,她不?禁揉了揉酸痛的腰,觉得昨夜的罪没白受。
正欲掀开帷幔,就听几道?脚步声走来,宫女福身做礼,紧跟着男人的手掌探入,掀开了帷幔,映入眼的是帝王玄黑龙纹的常服,玉冠束发,面容威严,与?昨日床笫上的男人判若两人。
“皇上……”婉芙腰身酸痛,喉咙干哑,昨日后午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此时?发出一声都是艰难。
帝王微微拧眉,视线落在她放在衾被外的一双玉臂上,仿若玉石白皙滑腻,此时?却斑布了些痕迹。
昨日他确实太过放纵了,以前?从未有过,让他觉得新鲜,再触到?床榻上女子幽怨可?怜的眸子时?,莫名避开了那双眼,屈指刮了下鼻骨,干咳一声,“朕已下了诏书,常在已经是最高的位份,再跟朕讨价还价,厚颜无耻,朕就把你扔去尚书府。”
婉芙对这个位份自是满意,她又?不?蠢,此时?孰轻孰重,心里也有个度。只是若无封号,与?江晚吟同姓江,总让她觉得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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