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深懒懒散散地靠着沙发?,长腿交叠放在茶几上,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能惦记我什么好?”
“你要没事?也跟着上去玩玩。”齐沂川玩笑?道,“一会儿静晚也来,你给我留点私人空间呗。”
沈砚深猛的?起身,这?才?扫了眼周围,他明白?过来,语气漫不经心:“行,给你腾地。”
齐沂川喜欢棠静晚这?事?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不过为着作?业一直拖着没在一起。
沈砚深刚上楼,便听?见房间里传来声音,他寻着声音走过去,门虚掩着,里面?几人正聊着天。
他刚要推门进去,缺听?到?了棠念的?名字。
“阿砚跟那棠念到?底真的?假的?啊?”声音来源是同?潇潇,“尤柯你别?跟我装死。”
尤柯直接道:“你别?跟个八婆似的?在这?问我,阿砚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同?潇潇翻了个白?眼,她之前追了沈砚深那么久,忽然听?说他和棠念的?事?,问不了当事?人,只?能过来尤柯写打探。
同?潇潇冷笑?了声,提起棠念,话语间满是鄙夷和不屑:“是不归我管,反正他两也成不了。”
一旁不知是谁搭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两成不了?”
同?潇潇说道:“静晚不同?意呗,就冲静晚以前对棠念那样,你等我给你们找找。”
说着,同?潇潇在手机相册里找到?一条视频,把屏幕对着尤柯他们,“喏,你们自己看?吧……”
不等同?潇潇说完,沈砚深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过去,从她的?手里夺走手机。
视频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是女生们尖锐而刺耳的?笑?声,一群人围着棠念,将她推倒在角落,她的?身上满是芒果,橙黄色的?果肉充斥着整个屏幕。
女生们的?动?作?没有?停止,她们用芒果一遍又一遍地砸在棠念的?身体?上,棠念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像是习惯一般绝望。
笑?声划破天际,更像是一种无法解除的?恐惧和诅咒。
沈砚深沉了口气,手上的?力度重到?足以两手机捏碎,他倏地甩手,手机被他摔在地上,彻底砸了个粉碎。
他的?神色阴沉,黑色的?瞳仁此刻蒙上浓重的?戾气,指骨间的?青筋暴起,垂着的?手臂紧握着拳头。
“解释解释?”
第20章 ate20
同潇潇吓坏了, 躲在林盛身后,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从没见过沈砚深生气是什么样,像是被他的态度架在十字架上, 非要?她做出解释。
尤柯见状担心出事, 绕过圆桌,走到沈砚深跟前忙说道:“阿砚,你跟她置什么气。”
沈砚深抓住尤柯的衣领,看都没看他一眼, 将他推到一边,直逼同潇潇而来, 面无表情地问:“你拍的?”
同潇潇被沈砚深吓得连连后退, 不小心摔在矮几上?,她舔了舔嘴唇,紧张道:“不、不是我,我也是别人传给我的。”
“是么?”沈砚深偏头?,语调很慢, 像是要?将这件事撑到底, “谁传给你的?”
同潇潇微张着唇,始终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字, 直到楼下传来响声, 棠静晚来了, 正在同齐沂川讲话。
同潇潇下意识动了下眼睛,眨眼的频率快了些,神色跟着心虚,她不敢回答, 更不敢向沈砚深撒谎。
沈砚深瞧着同潇潇的表情,视线往房门外?后移, 嗤笑一声:“懂了。”
尤柯见状立刻拦住沈砚深,他挡在沈砚深面前,要?他冷静:“阿砚,你别冲动。”
林盛也跟着劝:“是啊砚哥,女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小打小闹?”沈砚深哼笑了声,拎起林盛的衣领,看向他,“我砸你一个试试?”
林盛沉默了。
尤柯更没话说?了,蒋南一走时曾拜托他照顾棠念,可这件事终究发?生在从前,再怎么追究都毫无意义。
沈砚深松开林盛,推开尤柯,大步往楼下走去。
棠静晚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里拿着牙签,扎着苹果块,正同齐沂川说?笑。她看见沈砚深下来,眼里的光闪烁,刚要?开口,却在看到他的表情后噤声。
沈砚深走到棠静晚面前,低眸看她,眼神冰冷:“你对?棠念都做了什么?”
棠静晚手上?的动作顿住,转过身明?显不屑回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吃着苹果,语气很是狂妄:“你说?哪件事啊?不记得了。”
沈砚深捉住棠静晚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逼她面向自己,一字一句道:“那?你就一件一件回忆。”
齐沂川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越过厨房的中岛台过来,强行将沈砚深的手松开,同潇潇此时也跟着其他人下来。
棠静晚揉了揉手腕看向同潇潇,听见她说?视频被沈砚深看见了,她才回忆起一件很久远的往事。
那?是中考结束那?年,棠念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江川一中,而棠静晚靠着艺术生的名额才勉强压线录取。
罗如梅为此高兴的不得了,打了十几个电话让棠吾呈来为棠念庆祝,那?天棠吾呈终于?答应下来,还买了棠念最?爱的芒果蛋糕作为礼物。
得知此事的棠静晚自然气不过,暑假的棠念不常出门,只在家看书,她见不到棠念,便在开学后的某天在学校后面的巷子堵住了棠念。
“她不是喜欢芒果吗?那?我就多送她一点?好了,让她吃个够。”棠静晚抬手拨开手边的水果盘,她的情绪激动,终究没能绷住,“所以你现?在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问出这话,棠静晚是怕的,他们认识至今,她从未见过沈砚深如此,他甚至从未对?她沉过脸。
棠静晚从小被夏岚和棠吾呈捧在手心长大,齐沂川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她的傲慢和狂悖,都是他们惯的。
但事已至此,棠静晚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错了,她仰着下巴,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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