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都像待宰的绵绵羊。
“夏天很好,但有春花拂过我的面颊也不错。”
晏琼池正经地说道,而后直接仰着脸一副任君采撷的期待:
“我摔倒了,要阙儿的亲亲才能好。”
鱼阙一直是个矜持自持的人,她会回应他的请求么?
但见少女脸色红得不像话。
书上描写的闺房乐趣莫过于此。
只见朦胧的纱帐下,有少女缓缓地低下头,在半撑着身子的少年下颌处印下一个吻,她也学他的样子,轻轻的,浅浅的向上移。
两人自然地吻到一起,像是春花落下时候的相撞,柔软的花短暂接触后分开,但风很快又让它们重逢。
花雨持续了很久。
少年睁开眼,睫毛颤动,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情窦初开的欢喜,怀里少女茸茸的脑袋沉重得抬不起来似的,她将脸埋在少年脖颈处。
倒是像一只埋头的鸵鸟。
“可以了吗?”她问。
晏琼池哈哈地笑,揽住鱼阙,叫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抱了她好一会,才用被子裹住将她安置床侧。
他坐起来,摸出珍藏的话本,清清嗓子:
“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好啦,多谢了阙儿慷慨美丽的亲亲,今日就讲《慧中小斋》这本话本好不好?”
他叫她:“好不好嘛,阙儿小朋友?”
“……好。”
脸红得不像话的鱼阙把脸埋在被子里,听着他讲故事,乖乖的。
就这样在他温柔嗓音的安抚下,鱼阙渐渐平息了心情,眼皮也越来越重。
睡过去前,她的手不自觉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攥着晏琼池的衣角,倒真是像小朋友。
晏琼池笑了笑,合上书,又低头亲亲她的鬓角,披衣下床。
他走到窗边坐下,病弱模样不复存在。
一直以蛇信为火焰杵在床头当灯盏的黑蛇也熄了烛火,爬上窗台。
“阴阳镜激活。”
黑蛇说,“少主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晏琼池支着腮,望着海面不说话。
“先前棋子送来消息,说现在风家商会因几位盟友倒戈背刺,现在正是岌岌可危之际,咱们要下手也可以。”
黑蛇着急汇报少主昏迷几天里所收到的消息。
“不急。”
晏琼池对风家的消息倒是兴致缺缺,“还有呢?”
黑蛇一一回答,什么妖洲内部势力正乱,脱离中洲的意愿越发强烈了,狗咬狗大快人心,什么魔气肆意蔓延,但无能的训诫堂和七脉都找不到蔓延的源头,什么玉金山的天地一脉发生了不可言说的事情。
林林总总,没有一件晏琼池想听的。
“少主,很久不曾发现新的元神碎片了。”
黑蛇只得老实地交代,少主最关心还是魔尊元神的收集进度,它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其实并没有再找到一片元神碎片。
“魔域有魔尊的探灵,寻找起来总是方便些的。”晏琼池漠然道,“大部分的元神碎片回到魔域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实,他们迟早也会遵循我所留下的线索找到我。”
“到时候再说罢。”他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只是问:“她体内被人种了什么东西,绕是我竟然一时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像是心魔又不是。”
早在第一次经过困龙峡时,他就发现鱼阙体内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
虽然气味很淡,他还是能察觉,普通的四旋悟金丹竟然也有如此效果么?
两人分开得又突然,他还没来得及为她解开,她自顾自地离开,之后便是再无机会,现在在一探,已经发展得有些不可控。
“我也觉察了,”黑蛇附和似的点点头,“霁水真人那疯子想迫害雪浪道君的徒弟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但她为何下如此狠手?”
难道是知晓了鱼阙和少主的关系?
也不对,霁水真人既然臣服了少主,那必然不能做出忤逆的事情来……她不怕死么?
“霁水真人恨钩夫人,也恨越碎稚,想来是在烛玉京见过鱼阙,也一并记恨上。”晏琼池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道:
“但真正下狠手的是药王谷那家伙,他的真身还在中洲,到时候寻他去,希望为时未晚。”
据他推测,药王谷的秘宗药司玄应该是看出来了霁水真人下在鱼阙身上的东西,火上浇油激化了她体内的心魔。
也导致鱼阙的神魂情况更加糟糕,不然不至于在对战鱼斗繁时候吃那么大的苦头,就算是突破了封印,身为小龙主的宝相也不稳定。
“是了,这种奸人必须惩戒。”黑蛇点点尾巴:“那现下怎么办?”
晏琼池叹气,回头看一眼掩在床帐里朦胧的面容,没说话。
黑蛇知道少主对他的小姑娘的担忧,也唉声叹气,“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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