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过了会,外边枪击声逐渐弱了下去,打斗差不多终止,容琛准备带着曲汐离开,她身体出现脱水的状况,脸开始发烫,这不是个好信号,得赶紧去医院。
不过,队长很快又来报,说是华国总统阁下以及大使另外本国首相已经朝着这边赶来了。
——
周洛然活了二十六年。
一直循规蹈矩,大学的时候校园附近发生枪击事件,非裔无业人士开枪射杀了他的同学,那是他近距离接触到枪击,场面一度极其残忍。
没想到今天,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身边被一枪击毙,鲜血溅射到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子弹的硝烟气息以及血腥味儿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的肾上腺素一路飙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没忍住趴在悬崖边呕吐起来。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随即干净的纸巾递到了眼前。
周洛然回头,发现是自己的母亲曲青禾女士。
“没事了!”曲青禾的眼中浮现出心疼,周洛然这倒霉孩子,怕是一生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场景,她替他拔去发间的海草,忽然又听到他说:“凝月被海水冲走,我没有抓住她的手。”
当时情况危急,海水在低洼处形成了漩涡,她被裹挟着从通道冲了出去,后来海水停止倒灌,周洛然沿着海水退却的方向搜寻过去,却没有找到权凝月的身影,他自己也被守在出口处的enk的人逮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了这里。
曲青禾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一场劫难下来,所有人都耗尽心力,她只能拍了拍周洛然的肩膀,压抑着声音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上帝会保佑她的!”
“青禾!”身后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曲青禾垂在一侧的手指捏起来变得僵硬,她随即缓慢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来。
权佑来了。
海边的风很大,吹动着权佑的头发,隐约可见鬓角的白发。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肉眼可见的苍老憔悴下去。他的眼神极为复杂,将这么多年对她的感情全部融入了进来,最后是见到她平安后的释然。
“权佑!”
曲青禾沉默半晌忽然开口,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眼神与她对视。
“我没有背叛权家,更没有叛国!我是清白的!”
时隔二十年,她再度说出口,隔了那么多的人,隔了那么多的事,她终于走出了绝望的胡同,走出自己心底无法面对的阴影,她曾因为权佑的偏袒心生恨意,因为失去女儿的痛苦无法纾解,面对指控她在重压之下且精神状态极差的情况下向温启帆认罪。
如今,她挺直了脊背,笔直的站在那里,要将过往加在她身上的冤屈洗刷干净。
她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
这一生行事,她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良心!
“我知道!”权佑说:“我一直相信你!”
他没有骗她。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她自己会认罪,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产后抑郁已经到了极其严重和危险的程度,二十年前的医学不发达,即便患了抑郁症,也只会被人指指点点说这人本来就心理脆弱敏感承受能力差,不会正视这种疾病。谁生孩子不是鬼门关过来的,就她矫情些么?
但只能说先有因后有果。
他生病的母亲跪在他面前说你要送你妹妹坐牢么,她不是故意的,你要这么做,那就直接让我死好了。
最终他还是偏袒了家人。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曲青禾对他的信任降到了零点。
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儿,他在自身尚且没准备好的情况将她带入婚姻的这座围城,最终困住了她,也困住了自己。也没有像一开始承诺的那般给予她余生的幸福。
此刻再多的抱歉也填不满这二十多年来的沟壑,但权佑还是真诚道歉。
一瞬间泪意从眼眶中翻涌而起,不是为那句道歉,她并不稀罕他的歉意,只是她想,往后的日子里,她再也不用背负着过去,背负着残缺的记忆,背负着沉重的冤屈生活。
朝日从海平面升起,无数道光照在她的身上,曲青禾只觉得耳边嗡嗡声作响,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软绵绵向后滑倒。
记忆中最后是飞扬的衣角,有人冲过来接住她急急坠落的身躯。
第444章 回归
容琛离开华国近月余,有容内部起初倒是稳定,但时间一长也不免人心惶惶。
董事会颇有微词,联系了容琛的大伯,大有逼宫造反的架势。
不过有容内部股权分散,不太好联合,并且容琛的姑祖母ssan女士那可是全力支持容琛,她手中拥有的股份分量极重,没有人能抵得过。
但是董事局还是召开了临时会议。
开会的时候,董事会发现大房那一家子,好像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比如说容琰!
大家伙正经开会的时候,他穿着拖鞋拎着公司楼下买的豆浆和包子进来,吸了口豆浆坐下,看到那密密麻麻数据表格,当即俊脸浮现迷茫的表情,这啥玩意,怎么一丁点儿也看不懂?
在听闻董事会想推举他担任大中华区总裁的时候,他问了句:“这具体要负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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