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想通了,日后这?些人?不来主动招惹,咱们就不管他?是谁,若是来寻麻烦,就把?廖飞羽推出?去,看谁敢惹。”陆齐铭又道,这?是明摆着让廖飞羽当冤大头。
廖飞羽:“……”
“反正我是沾了你们光,书堂里的这?些人?我可一个都得罪不起?。”蔡杨爽朗一笑,低声自?嘲。
几人?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同?出?生确实如天堑般让人?无法难以逾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我们出?去说是蔡状元的至交好友,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盛叶舟打破沉默接话。
“是蔡探花。”蔡杨笑着纠正,看神色并没有半分阴霾,方才那话明显就是玩笑而已。
“那不行,家父想要?当探花郎的爹,我不能不孝!”盛叶舟笑回。
“哈哈。”众人?都笑,纷纷调侃盛叶舟和蔡杨脸皮厚。
脚步声响起?,木叔端着托盘走近,朗声笑着打趣几人?。
“想得倒是美,童生都没考上,小娃娃们就肖想状元探花……”
“嘿嘿。”
几人?傻笑,帮着接过盘子摆好。
饭菜入口,盛叶舟眼前?就是一亮,清脆爽口的青菜没有半分苦涩,点点蒜末激发香味,嚼之满口生香。
今日的饭菜与昨日明显大不相同?,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木叔!”盛叶舟激动抬头,口齿不清地嚷嚷道:“今日才是您亲自?掌勺吧?”
“算你小子识相。”木叔点燃烟斗,因笑意?牵动眼角皱纹,看上去是越发慈祥了几分。
“能吃到木叔亲手的饭菜你们就偷着乐吧。”廖飞羽嘴里塞满饭菜,说出?来的话都听不太清:“平日里木叔可不轻易下厨。”
“你们几个都得谢谢这?小子。”木叔用烟杆子点点盛叶舟的脑袋,接着就翘脚坐到了他?们身旁青石上:“慢慢吃,别噎着。”
几个半大小子,很快就狼吞虎咽地将饭菜消灭。
风竹吹过沙沙作响,正午的烈日全都被挡在了几米开外。
吃完饭,几人?却不着急回书堂,反正下午还要?下到书院上课,比起?书堂中的闷热,反倒是这?里更加惬意?。
提起?吃喝,盛叶舟与甘禾渊最?是感兴趣,围着木叔问东问西。
木叔被两个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一直到时辰差不多了,几人?才告别木叔去到练武场。
本以为下午多了乙班的二十多人?,俞先生的剑术课会热闹许多,没成想几人?来到练武场一瞧,空空荡荡的场子上还是只有先生一人?坐在树下闭目养神。
就连甲班的其余同?窗也不见踪影。
提起?乙班,方才闲聊时廖飞羽还告诉了他?们个小秘密。
原本廖山长定下的是二十人?,没成想许多没抢到名额的府上闹到宫中,由圣上出?面后才增加了十人?。
就是千辛万苦求来的读书机会,到头来没多少人?珍惜。
俞先生见他?们几人?走来,站起?身从树下走出?来,面上神色依旧冷冷淡淡。
“从今日起?,若是不想上剑术课的,可自?行离开,此门课不做强求。”
盛叶舟:“……”
昨日先生才三令五申不得迟到,一夜之间?态度竟完全翻转。
看来昨夜不止廖飞羽被训,俞先生也因某些事不得不改变了规矩。
俞先生负手立在一侧,静静等着六个孩子做决定。
话已经反复说过好几次,心中早已猜出?接下来会听到的话,所以说完他?便已搜寻起?下午要?打发空闲的事。
盛叶舟垂头思索状,腰侧突然传来痒意?,甘禾渊伸出?手轻挠不停,一双眸子眼巴巴地瞧着。
转头去看,发现其余几人?也都望着,好像就在等他?拿主意?似的。
“俞先生,学生愿意?上剑术课。”盛叶舟干脆上前?一步躬身,话是说给?先生听,也是让几个小伙伴参考:“学生曾听祖父提过,贡院夜里寒重,若身子骨不好是熬不过这?漫长几日的。”
俞先生神色稍顿,赞同?地点点头。
只听盛叶舟又说:“要?想身子骨强健,与写字正好相反,写字需静才能出?好字,要?想身强力壮就必须得动起?来,动静皆宜方能长远。”
“学生也愿意?。”
“叶舟说得对。”
几人?一听,甘禾渊最?先跟上来,他?坚信跟紧盛叶舟就不会错。
俞先生错愕不已,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个下巴还残留着丝青紫痕迹的小少年。
动静皆宜……还有将武艺与读书相提并论的学童。
比喻虽不贴切,却让俞先生心口松动,僵硬的唇角溢出?丝丝浅笑,如冬雪融化?般使得他?面容温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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