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打听到他日暮时出生,都能说出天带祥瑞,还如金秋麦浪一样的话,他就大抵知道了这说书先生的套路。
无非是搜集了他足够多的消息,再根据事实加入想象,再五分真、五分假地编造出跌宕起伏的故事罢了。
顾璋看着小呆瓜兴奋肉嘟嘟的背影,它那点小心思,真是半点都藏不住。
所以这么努力学习,多半是自己日后进京了,或者当官了,会更多的用到系统吗?
顾璋思绪回转,又随心地笑了笑,遇难关闯就是了,他有上辈子的记忆,还有系统可用,没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他收敛心神,将心神又放回茶馆的说书先生身上。
“那日放榜,你们猜怎么着?他的名次竟然落在后面,还是倒数!”
茶馆内顿时激荡,为顾璋愤愤不平,这样好的能让宁都增产的文章,竟然被放在后面。
“怎么能这样?!”
“顾相公才考了小三元,小孩子皮面薄,哪里能受这个气?想想都为他抱不平!”
气得口干舌燥,又是一通要茶,还有要特质的静心凉茶的。
顾璋一边听得哭笑不得,一边又感慨说书先生不愧是吃这碗饭的,把这些茶客情绪都完全调动起来了。
他饶有兴致地听。
原来在县城听说书先生谈起见雷小将军,如今在府城茶馆,听说书先生说自己。
倒是有趣。
“要知顾相公如何坐实小农□□号,且明日再来,听下回分解!”
茶馆又是一阵热闹。
连顾大根都忍不住说了两句:“怎么就不讲完呢?”
顾璋轻笑一声说:“您又不是不知道后面的事?”
顾老爷子摇摇头:“这说书先生说真不一样,听起来就有趣多了!”
“确实!”王氏也附和,她觉得听说书先生这么一说,她家小石头变得越发厉害了!
顾璋和家人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散步回家,享受着散落在细碎时光中的温馨和幸福。
***
丰收这阵热闹,持续了许久。
直到秋天,今年的秋闱开始,才稍微淡了点。
问心学院里,许多人都开始用心准备秋闱,希望能一考中举,否则就要再等三年。
三年实在是太长了,正值年富力强的大好时光,又经得起几个三年磋磨呢?
问心学院的院长,都特意来请几位大儒,想让他们在考前,给学院中这次要下场的学子们讲讲课。
他打心眼里希望,能多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中举。
顾璋没打算参加这次秋闱。
他静下心来学习,几位大儒来他们学院授课,上起课来,讲解书意引经据典,各种例证信手拈来,让人根本舍不得分心。
而且每个夫子都各有千秋,顾璋倒是学得不亦乐乎。
每日只用学半天,剩下半天可以自由支配。或去上骑射课、或同燕老和他的好友出门郊游、吟诗作对,谈论文章,日子都潇洒肆意起来。
这日。
骑射课。
之前只学骑马,今儿这堂课,要开始加入弓箭了。
“嘶——”红枣见到顾璋,高兴地用脑袋蹭蹭他。
学院提供马儿,但是几名学子共用的,家中有马的学子,都可以将马牵来。
顾璋就将红枣牵来了。
他拍了拍红枣的马头:“昨日出去踏青玩兴奋了?这么闹腾。”
教习师傅站在学子们前头,认真强调:“今日咱们头一次用弓,我先强调一点,没我允许,谁也不许拿箭,按照学院规矩,谁的箭在骑射课上伤了人,学院直接劝退。”
严肃的话说完,他才放缓了声音:“今天我们先试试弓,找到合适自己力气的弓,然后我会教你们如何使用。”
教习师傅指着旁边架子上摆着的一排弓箭:“那头最轻,拉力最小,越往我这边,需要的力气越大。”
教习师傅介绍着,喊他们上前去选。
学子们已经吃过骑马上的亏,生怕选不到合适的重量,到时候累得身体酸痛。
都纷纷往最前头去。
“这个看着轻,我能拉得开。”
“我拿着怎么感觉有点重?还有更轻的吗?”
顾璋看了眼,那头有一力、二力、三力的弓,换算下来大约就是十二磅到三十六磅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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