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言早仍然呆呆地看着他,他微笑起来,“不去吃饭吗。”
这瞬间倒是有点言早记忆里男生的影子了。
言早点头,“嗯”了一声,她觉得在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可她也只是有这种感觉,直到吃完晚饭回到教室上晚自习,她也没有参透具体答案。
晚自习的课间,看见言早在往自己的方向看,史沉冷哼一声,却被于泽辉拽了拽衣服。
她似乎与他们八字犯冲,先是和周滂不和,又与史沉闹矛盾。
不过谁在乎呢。
何美娜却主动来找她,询问她和柏严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她的脸上带焦虑,“我还以为你们也、也那个了,毕竟,”她苍白地一笑,“我就是一眨眼,周滂就 死了。”
虽然言早没有回答她,但是她还是继续道:“你敢相信吗,现在都是史沉来发号施令。下午的体育课,他非要我们去找 他 ,我怎么知道 他 在哪里!”她又有些崩溃,“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即使无法得到回应,她还是说个不停,好像要把自己的不满都宣泄出来。
直到听见上课的铃声,何美娜才离开,回到座位之前她还向言早瞥来好几眼。
言早想了想,女生只剩下罗郁和她,也怪不得何美娜竟然都沦落到要和她聊天。
这次的晚自习结束后,言早没有等那个女孩。
反正她也记得宿舍的位置,言早快速地收拾好桌面,就一个人往楼下走。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头,是柏严。
看见柏严,言早有点期待,她退后一步与他并肩,提前就说出了自己的规划,“上次你是说,今天晚上可以试一下他们的手机 ”
柏严点点头,身上却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
言早继续说:“感觉所有人都会有密码,不过好像不用解锁也能报警的吧。”
她想着会遇到的问题,有些苦恼地蹙了蹙眉。
“不要担心。”柏严安慰她。
言早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忧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深夜,言早惊醒。
她深呼吸,嗅入2020年带着霉腐味与尘土的空气,虽然很难闻,但至少她又回来了。
手表指针告诉她,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
言早发现自己醒的越来越晚。
明明昨晚,她还特意一下晚自习就快速地赶回宿舍,忽略自己杂乱的储物柜, 第一个抢上洗漱的位置。
史沉他们躺在她的旁边,她用眼角余光数过,现在那里只剩下四个人。
柏严又不在教室内。
夜很寂静,言早听到不远处似乎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这次似乎比上次更浓烈,还带着很浅的臭味。
和霉腐味不一样,它闻起来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
血迹多了一条,点点血花藏在肮脏的地面上,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
言早推开门,果然,血迹又到了门口就消失了。
她低着头寻觅,身体却撞上另一个人。
她惊呼一声,是柏严。
言早不知道是他听见了她开门的声音所以赶了过来,还是一直站在门口。
他抱着胳膊,倚在破旧不堪的瓷砖上,看着走廊的窗外。
柏严的眼睛很亮,在看向远方的时候显得尤为深远,但是当这对眼睛直视自己,就又让人感到心悸。
又不一样了,言早心中想,可是是哪里不一样呢?
她就像慌不择路的小动物,察觉柏严在看自己,傻笑问他:“你在看什么?”
柏严指向窗外,说:“下雨了。”
言早仔细聆听,原来“滴答”、“滴答”的声音也是来源于窗外。
空气中变得潮湿起来。
柏严似乎已经忘记之前言早提出的提议,他又把自己的视线投向充斥着黑暗的夜空。
言早肆意地打量着他,她觉得他的脸更加苍白,甚至在这个水汽蒙蒙的晚上,还有些透明。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重新端详,他原本透明的地方在她不注意时凝实,好似所有的怪异都是她的错觉。
柏严没有看她,但是对她开口道:“为什么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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