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劳柏原只是代罪羔羊?」王干探一脸诧异。
「我是想也有这种可能,当你看见尸体,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看他没反应,我只好提出自己的疑虑:
「从他死后留有遗书看来,应该是希望自己死后能有人发现。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把齿轮间铁门锁死,弄成密室,这样不是拖晚我们找到尸体的时间?」
「也许他想独自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别人打搅吧?也可能当时警方捉拿他,为了躲避警方,所以他才封死四週。唉呀,我们已逼得他狗急跳墙,背负着两条人命又找不出活路,这个人早就失去理智了,他爱怎么搞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啦。」
他用手指在太阳穴划圈说。
「嗯,你这么讲也通啦,但我总觉得密室有特别的意义。」
「不懂。」王干探是一脸茫然,我已经看过他这表情不下数次了。
「我觉得密室是兇手用来强调:劳柏原是自杀!为了不让别人认为他的死是他人所为,所以兇手刻意弄成密室。不是很多推理小说都这样写吗?兇手虽然用心良苦,但这种不自然的行为反而让我起疑。」
他听完我的说明,直摇头说:
「这个…小说的世界怎么拿来和现实比。那兇手是如何製造密室呢?遗书又怎么解释?」
「密室之谜的谜底我还猜不透,但遗书有个疑点,恐怕是偽造的。」
「疑点?说说看。」
「就是里面写的那句『良心不断谴责,春丽死前的惨叫又不断在我耳边回响…。』这跟事实不符吧,我们都知道春丽死因是勒毙窒息,在那种情况下呼吸困难,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哪来的『死前的惨叫』呢?而且遗书里也没提到教官室的窃案和搬动梅老师尸体的真正原因。」
「呜…嗯…。」王干探撮撮下巴说:「的确…。不过也有可能这是他良心压迫下幻想出来的產物,死刑犯在行刑前常听到来自天上或地底传来的召唤,这种例子很多。不然也许春丽真的有惨叫过,在被勒住前,只是音量不大罢了…。」
他有点不以为然,只是拍拍我的肩膀:
「好,我瞭解了,这确实是个疑点。所以遗书真偽鑑定的工作我会格外谨慎,如果真的有作手脚的话,是逃不过显微镜和电子仪器的眼睛的。这样你放心了吧?」
我知道现在不管再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对他来说,能有这样的结局就该欢天喜地,其他都用不着多说。
「这样结局已经算最好的,别再胡思乱想,结案了。」
说的也对,既解不开密室,也没有别的依据,也许真是我多心吧,我对王干探点头微笑。
「赶快回家去吧,一有结果我就会到府上把剩下的后续报导告诉你。」
就这样,挥别了王干探。我看时间还早,正踌蹴着是否该回教室看看。
星亚的身影縈绕在我脑海中,不知她是否也同样惦记着我?跟那么优秀的她相比之下,我如今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学途断送,也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突然间,我和她之间的差距拉大了许多,其实差距早已存在,只是我一直忽略了而已,现在才觉得自己只是隻癩蛤蟆般…。
我决定还是别出现的好,低头朝校门走去,踢开地上挡路的小石子。
在我面前,地上有团人影,我抬起头,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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