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走廊,乾净明亮的空间却有一丝忧鬱的氛围,我走进二楼右手边最后一间房间,门上贴着前天事情发生后致电来家中的医生名字。我握着铝製的握把,顺时鐘旋转。
一如门外的洁净,房内一丝不苟,三面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及病歷,正中央是一典雅的木桌,桌上已经放了两杯冒着白烟的热茶和一份貌似病歷的文件,招待区旁放了一张皮製诊疗椅,就是阿广最初受诊的位置吧,想到阿广我不禁一阵鼻酸。
事发后我就没有办法见到他一面,我可怜的孩子,想必一定相当寂寞吧。本来今天要帮他带来他平常最喜欢吃的鸡蛋糕,就是每逢傍晚都会在巷口的那摊鸡蛋糕,从小学起阿广就很爱吃,当我发现他放学回家却吃不下晚餐的时候,总能在垃圾桶发现装蛋糕的纸袋。摊贩阿伯可说是看着我们家阿广长大的呢。听说我今天要来,好心的老闆就说要送我两袋,我婉拒了,因为院方不准我带任何东西探望阿广,正确来说,今天来这根本不是以探望的名义。
「福田太太,这边请坐。」眼前斯文白袍男子客气的请我做到招待区的沙发。「您好,我是前天连络你的仓本医生,也就是阿广的主治医生,同时也是主要观护人。今天请你亲自跑一趟的目的,是希望您能够确实了解目前的情形与治疗状况。」原来只是要告知我目前的情况啊,那为什么不以书面通知,非要让我亲自跑一趟,而到了现场却不能见我儿子?
我屏住呼吸,直盯桌面,医生继续说「令郎的情况远比我预期中的严重,他越来越容易做恶梦,半夜的值班人员总是能听到一两次的怒吼声或尖叫声,但当我白天询问他时,他却什么都不说。他已经开始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若继续坐视不管,他将会失去他的心智。」
「您是指?」我面无表情的盯着木桌。
「他最终会失去整个人格」医生略带同情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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