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她才国一耶怎么可能会有陷阱,而且她又长的那么可爱。」对于他的话我很不以为然。
「就是因为可爱才会让你无法防备阿,又说不定是她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
「?」
「放学后来后校门找我,我会等你,傢伙都准备好了,人也烙好了,敢来你就死定了。」
「那如果我不去呢?」
「你一样死定了。」他说。
虽然知道他是在唬滥,但我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安,只是信都给了,话也说了,如果不去的话怎能是男人呢。
我永远记得那天的情形,黑肉被我强拉着过去,而当我远处看到她时,我又马上把黑肉踢到旁边,并要他马上躲起来。那天的太阳很大,但我却感受不到炙热的感觉,反倒是心中的那头鹿在乱撞。
她的头发短短的,但风一吹还是会有种错乱的飘逸感,我用一种泰若自然的态度前去,其实心中紧张的要死,在我过去时,她只是看了下我说了几句话。
「那信是你写的?」她说。
「恩……」我点头称是。
(当她说出这话该不会表示我的字太丑让她不高兴了。)
「你是认真的吗?」
「恩……」
(完了,要出事了。)
在我去之前我跟黑肉说,如果我真的被人围堵时,他一定要出来救我,即使不能救我,至少两个人被打,会比一个被打要来的好,至少你是有伴的。
「那好,我们就在一起吧。」当她说完时,我的心脏瞬间停止,小鹿也因为撞倒头破血流,不治死亡了。
那天放学,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现在我还是无法解释那天到底怎么了。
我跟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在一起了,然后她牵着我的手,我们缓慢的走回家。
「你喜欢我吗?」这是个我问了她无数次的问题,但她总是只说一句话。
「那你喜欢我吗?」她说。
「喜欢阿!」
「那就对了。」然后我就没再问她了。
我们到胜兴车站时,已经是中午了,我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时,她只是摇了下头,看着四周的油桐。
我从包包取出一包饼乾,正确来说是,我包包都是饼乾,独自在旁边吃起来,然后她一样很安静的看着油桐树,若有所思的。
「为什么你会想到这边?」我塞了一口饼乾问道。
「因为我想看雪。」她说。
「雪?」
「自从我在报纸上看到这地方时,我就很想过来了。」
「原来阿,可这并不是雪,而是花阿。」
「为什么它会是白色的?」她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丢了一个问题给我。
「因为它是雪吧。」我想起她刚刚说的话。
「那为什么它会凋谢?」她捡起一片花瓣,有些感伤的问。
「因为已经到尽头了吧,我想。」而当我说完时,我才知道我说错话了。
她的眼神透露一种寂寞到极致的寂寞感,然后此时她身边的防护罩又啟动了,把我隔绝在外面,于是我走不进她的世界。
「如果哪天我到尽头时,你会不会想起我呢?」她说。
「我会想起你的,即使已经走到尽头。」我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话,说的连我自己都为之动容。
「那就够了。」
说完她坐在我旁边,轻轻的靠着我肩膀,然后我手中的饼乾掉了,树上的油桐花也坠落了。
*如果哪天我到尽头时,你又会不会想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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