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病还好些,见好就收,一年半载的也能挣个几百两银子。命不好的,万一得了那脏病,能治好的才有几个!”
肖瑶道:“不是我夸口,花柳病我能治。所以,你出去告诉姐妹们,不要瞒着,有什么只管跟我说。”
女人眼睛一亮,立即跪下磕头,“大夫,姐妹们能遇见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请告知尊姓大名,姐妹们也好在帐中给你立个长生牌位!早晚烧香,请菩萨保佑!”
肖瑶忙上前扶那女子,道:“你们喊我肖大夫吧。你起来吧,出去喊下一个。”
那女人不起身,却问:“大夫,敢问您是哪里人氏?听口音有些熟悉。”
“我是明城胡家庄人氏。”
女人突然红了眼圈,上前一把拽住肖瑶的衣襟,“我男人是明城胡家庄的!叫胡忠!大夫你应该听说过他吧?”
肖瑶一愣,“胡家庄胡员外的儿子胡忠?几个月前犯了事,被流放的那个?”
这也太巧了吧?难不成这女人竟然是……
果然,那女人情绪登时崩溃,嚎啕大哭起来,“我是胡忠的妻子庞氏!胡忠个杀千刀的,都是那混蛋……我可怜的儿子啊,才三岁就离了爹娘……”
肖瑶忙拍着女人后背,安慰着。
帐外登时乱了,脚步声响,江石一掀门帘,大步闯了进来,手持利剑,冲着女人吼道:“怎么回事?”
见那女人抱着肖瑶的双腿,跪在地上哭得如丧考妣,肖瑶却一脸平静,江石懵了。
“无事,你把她带出去吧。”肖瑶冲江石摆摆手,“喊下一个来。”
自古心有余力不足之事太多了,自己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呢?官场之事自己管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大夫吧!
第二个进来的女人吓得身子抖个不停。以为那庞氏要被拉去刺死,见了肖瑶先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大夫请开恩,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那个病!请大夫手下留情啊!我给您磕头了!”
肖瑶摇摇头,“你起来吧。刚才那姐妹也没病,只是心里不痛快才哭的。你放心。”
女人长得清秀些,看年龄差不多有三十岁了。衣服是普通的棉布,身子微微发胖,脸色有些憔悴。
肖瑶示意她坐下,也做了四诊。
这女人倒像是有些燥湿的症状。
女人忐忑不安地看着肖瑶的脸,不知道肖瑶会说出什么来。
“你脱了衣服躺那张床上吧。”
女人脸色一白,勉强笑道:“军爷,我好好伺候你,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如果大夫说自己有那种病,自己也要被拉走刺死的!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肖瑶道:“感情刚才你没注意听我的话。”拉下口罩,微笑道:“姐姐,你想错了,我是个女子!”
女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显然被肖瑶惊着了,脚步如踩了棉花似的,脱衣上了床。
肖瑶看看,有些皱眉。摁摁她小腹,女人说疼得厉害。
这女人虽不是花柳,问题也不小,相当于现代的盆腔炎,且挺严重的。
“三棱二钱、赤芍、香附、苡仁、丹参、白术、黄芩、茯苓各三钱,败酱草、红藤各四钱。水煎服,一日一副,一日两次。”
肖瑶写了药方,交给那女人,“不是花柳,你放心吧。是有些炎症,不过要坚持吃药。还有,你记住啊,你这是个慢性病,要多管齐下方可除根。我再给你开些擦洗的药。且治疗期间最好禁止床事。”
那女人脸色一白,慢慢垂下头,“我们做不了主。”
“如果是自由身,就不要再干了。”肖瑶道:“你的病我会给你求情的。你好好养病。”
女人喜极而泣,捧着药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三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大概因为太漂亮了,是个不折不扣的花柳病患者,虽然是起病初期,但是肖瑶还是记录下了名字。
“土茯苓六钱,白藓皮、金银花、薏苡仁、防风、木通、木瓜三钱,皂角子两钱。用水煎,一日三次,一日一副。”
肖瑶边写药方,边对那女人说:“你气虚,我给你另加人参半钱。还有些血虚,我也给你另加了当归二钱。如果钱不够,这人参和当归也可不用。还有,治疗期间忌食牛、羊、鸡、鹅、鱼、茶、烧酒等发物。还有,禁止床事。”
那女人却一脸淡漠,接过药方,冷着脸挑开帘子出去了。
肖瑶望着女人的背影,心中非常难受。
这女人完全自暴自弃了。那眼神,竟如枯井。这药方,她还不知道会不会用呢!唉!病人的心里疏通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愿其他姐妹能帮她些。
百十个女人,天黑了,肖瑶才看完。
江石领着肖瑶回到中军大帐,轩辕离正在帐中看书,显然是在等肖瑶一起回城。
肖瑶担心轩辕离忌讳,又当着轩辕离的面用皂角狠狠地洗了手,才从怀里掏出名单,“这些是得了脏病的,需要另外安置,暂免她们接客吧。还有,将士们也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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