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果然听见郭环低低的呜咽之声,肖瑶在门口一顿,还是进了病房。
肖英和郭环二人听见脚步声响,抬头见是肖瑶,顿时都没了好脸色。
肖英更是转过脸去,后脑勺对着肖瑶了。
郭环也恨恨的,道:“我们的孩子没了,你们不能如此逍遥法外……”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郭环如此说,肖瑶怒道:“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的药里被别人下了红花,和我们医院没有关系!我给你免了医药费,只是心里对你很同情而已,如果你非说我们医院有罪,我实在是不能认同。”
看了肖英一眼,肖瑶说:“若说有罪,实在也不是我。官府抓到下药之人,便一切水落石出。”
见肖英一脸不忿,郭环还要撒泼,肖瑶冷笑一声,对肖英说:“既然你报了官,顺便把你们家老太太之死一起报官吧!我可以为证!”
郭环一听,立即白了脸。
肖英看着肖瑶和郭环,怒气渐生。
肖瑶小脸涨红,杏眼圆睁,下巴微微抬起,眼神蔑视地看着郭环,“老太太的脸肿成那样、下巴脱臼,都不是重病使然,而是被人狠狠地打了耳光。”
郭环回避了肖瑶犀利的眼神,偷偷地瞥了一眼黑着脸的肖英,忙低了头。
肖瑶却不再搭理郭环,看着肖英,正色道:“你家老太太不是因病致死,而是因为下巴脱臼无法正常进食,饥渴而死。你作为人家的亲生儿子,为母亲的死讨个公道也是为人子之本分。我是大夫,诊治过你家老太太,可以到官府给你作证!”
肖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胸脯急剧起伏,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眼睛血红,看看肖瑶,看看郭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肖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郭环却脸色煞白、一脸惊慌,难道肖瑶说的竟是真的?
“要不要去报官呢?你好好想想吧!”肖瑶冷冷地丢下一句,走了。
果然,肖瑶刚关上房门,便听见身后屋里传来肖英暴怒的大吼声,噼里啪啦摔碎东西的声音,郭环嗷嗷大哭的声音,怎一个乱字了得!
“唉。”肖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懒得再管肖英家的事。
来到另一间病房,正是温馨的一家三口,肖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产妇虽然忍受着刀口的痛苦,脸上却一脸笑容,儿子健康、男人体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住在医院里,身边就是小神医,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大夫,身体上的一些疼痛和不适,产妇自己也就忍了。
肖瑶很放心,女人是坚强的,特别是做了母亲的女人,为了孩子,有什么忍不了的?
两口子见肖瑶来了,忙招呼。
男人起身,女人也要施礼,肖瑶忙止住了,道:“你无须劳动。不过呢,也不能一直躺着一动不动,要慢慢侧身。饭要按时吃,我会让人给你们做好,明天会来人照顾你和孩子,不用担心。”
张霞她们班的几个女孩子,因为已经有了照顾孙秀娥和圆圆满满的经验,照顾产妇和新生儿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两口子惊喜地相互看了一眼,都忙点头,“谢小神医。”
肖瑶笑着说:“你们是第一个来住院生子的,昨夜又招了贼,我们医院准备给你们把诊费全免了。所以,无须担心费用的事,在这里放心住着吧,七天后就可以平安回家了。”
然后,肖瑶又交待了一下剖腹产手术病人要注意的事项,才出了病房。
下楼来到大堂,见轩辕离正坐着和张大夫说闲话,偷偷笑了。
真没想到这一脸严肃的男人还会跟人聊天啊!
见肖瑶下来了,张大夫忙告辞回了后院。
轩辕离拉着肖瑶的手,“我们住三楼房间。”
肖瑶脸有些热,嗔道:“你早看好了地方?不用半夜偷偷潜过来?”
轩辕离英挺的眉微挑,眼睛灼热,看着肖瑶,玩笑道:“娘子喜欢为夫半夜潜过来?”
肖瑶大眼一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
轩辕离却不恼,拉住肖瑶的小手,两个人并肩上了三楼。
三楼房间有一个很大的,室内的装饰很奢华,肖瑶没舍得动,添置了一些饰物和妆台,留着自己用了。
殊不知,这里正是流霜的房间!
推开房门,房间里粉色纱幔随风飘动,屋子分两间,外面是客堂,里面是卧室,地板皆为深紫檀木,端庄大气。
屋子一角香炉里白烟袅袅,正熏着荷香。
白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鹅黄色的迎春,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正迎风摇曳。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没有落款题字,想来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却也构图精巧、笔触细腻。
转过仕女伤春的屏风,撩开珍珠串成的门帘,一张嵌玉红木大床占了半个房间,雕工精细,四角立柱,粉红床幔,细棉褥、绣花被。
轩辕离看着那床,身子便有些热,微微转了眼眸,看向臻首微垂的少女。
肖瑶知道身边之人正低头看自己,小脸微微发烧,忙脱了轩辕离的手,转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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