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尽是黑暗,当我甦醒之时,眼球内的晶状体仍未即时聚焦,所看的东西仍是糢糊一片。
我鼻子一嗅,感到空气中弥漫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是一种……类似阿么尼阿的恶臭。只感到在吸入的时候,鼻腔彷如被成千上万的蚂蚁钉咬一样,麻痒无比。眼睛所见的东西亦一时清晰,一时糢糊。相信就是空气中的气体令我昏厥过去。究竟我昏迷了多久呢?这确实叫人摸不箸头脑,只知道原来现在已是下午七时四十分。
我缓缓的站起身,可能是昏厥后的后遗症,现在我的头痛得似是裂开了,而身体更是酸软无力。我摸一摸那隐隐作痛的额角,居然摸出了一糸血水。实验棹上的棹角上染有血跡,我心想可能是我在昏倒的一刻,不小心把额角撞向棹子去。此时我所看的东已逐渐清晰。我观看四周,发现到处也是各式各样的先进仪器。而墙上更贴有「危险生化」、「小心放射性物质」等实验室警告字眼。为什么我会身处在实验室呢?我来到这里干什么呢?
「呜………啊!!」我愈是记起昏厥前的事、愈是从记忆洪流中探索,我的头痛就倍增!大脑好像被人用手大力捏、用力撕一样,痛得我要再次昏厥。一定昏厥后出现的暂时失忆。
在我低下头来之时,发现有一张电脑卡。我弯下身子把它拾起。卡面上写有「香港城市大学研究员许可证」。
「彭振宇……?」我对卡片上的名字有点疑惑,是我的名字吗?
心想该是离开的时候,我走到一扇电子门前。电子门旁边有一个电子锁,而电子锁上有一个泛箸蓝光的触屏。触屏下有一个电子卡插槽。相信是需要插入我的研究员许可证才可以打开电子门。
许可证插入卡槽后,「嗶啵」一声,触屏上的蓝光转为红色,上面还显示出「危险生化戒备系统啟动」这段警告。
为了整个校舍的安全,在实验期间若有危险品洩留,危险生化戒备系统便啟动,把整个实验区及生物化学学部封锁。换句话说,我已被困了。
「该死的!」我不禁骂了一声。
要怎么才可以解除戒备系统呢?
「呜……啊!」可恶!当我要想起一些重要的事的时候,这个臭脑袋居然痛起来!看来我要在实验区中找出解除戒备系统的线索。
我再次观察四周,发现告示板钉了一张地图。我把它拿下,原来是整个生物化学学部的地图。地图上有一个「星」形标志。有星形的区域相信是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我指细的观察,发现我现在所身处的地方原来还有一扇木门可以通往其他实验室。我立时大喜,把它收入怀中。
在我要离去时,我瞧到了实验棹上有两份文件。其中一份是研究员的登入记录,我不自觉的翻看了。此刻,我发现对上一个登入实验室的人原来是我。而时间日期则是2006年8月27日,下午七时三十分。哦?刚才我甦醒之时是下午七时四十分,原来我只昏厥了十分鐘。
另一份是研究员李伟文的工作日志。日志中可能记有我昏迷前的事,因此我一定要指细调查一下﹕
「2006年3月19日晴
………今天真是令人兴奋的一天!经过4年的努力,终于研究出新式麻醉气体的配方。想信一年后定可以在医学上大派用场。真的要感谢我的好拍档蒋文刚的支持和帮助………
2006年3月25日晴
彭振宇他……最近好像跟刘院长倾谈有关使用麻醉气体的问题。据说,刘院长似乎对麻醉气体有很大的兴趣……
2006年7月14雨
………整个实验室充满了似甜非甜而且带有阿么尼阿恶臭的味道。即使带了防毒面具,但鼻子仍然是麻瘙痒的,实在是十分难受。今天有研究员不少心吸了一少口,她即时昏晕了2小时。若然大力一吸的话,哈…恐怕她会变成睡公主了。不过从今天的事故可知,麻醉气体仍然存有一定毒性及危险性………
2006年8月8日雨
………新突破!!我已找出了减低麻醉气体毒性的方法!全员上下到潘小莉的家吃火锅庆祝。潘小莉的家养了一隻奇怪的宠物。那宠物是一隻苍鼠,但与一般苍鼠不同。那隻苍鼠的毛发带有微绿色,而眼睛大大的,挺可爱。香港人称牠为绿毛鼠,据说是从巴布新几内亚雨林区内捕获,然后再大量培殖。这玩意逐渐由欧洲引入香港………」
日志中除了记载了一些研究事宜外,当中亦提及了我。相信我定可以从中唤醒我昏迷前的记忆。至少那个叫潘小莉的女人已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影像。所以我把这本日志收入怀中。
我走到实验室后方的一扇木门前,吓见地上全是碎玻璃。我弯下身子拾起其中一块指细的调查一下。发现玻璃上有血跡而且已经变成了棕竭色。我把它拉近并轻轻一嗅。
「呜……唔…」多难嗅的味道!!该味道与实验室中的味道一样。鼻子又再麻痒,眼睛挤出了不少泪水。相信我手上的玻璃的前身是盛载麻醉气体的器皿。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即时晕倒呢?难道器皿已被打破了一段时间,器皿内的气体释放整个实验室?要是这样的话,这器皿可能是十分鐘前已被打破,而刚好我在实验室中才令我即时昏迷,而危险生化戒备系统亦因此啟动。但是玻璃上的血跡又如何解释呢?想到此处,我看见地上除了一堆碎玻璃外,吓见一地是棕竭色的血跡!而那扇木门上亦全是棕竭色的血掌印。看地上及门上的血跡什为杂乱,一看之下就如兇杀案的现场一样,兇徒刺杀死者时,死者极力争扎才留下如此杂乱的血跡。而门上的血掌印就彷彿是最后的呼救。可是血跡早已成了棕竭色,估计地上及门上的血跡已暴露了一段颇长的时间。但是我只是昏晕了十分鐘,血跡应是嫣红的而不是棕竭色。或者在我昏晕之前,实验室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故。这真叫人大感奇怪。
「卡」的一声,门锁被打开了。门在打开之时,门臼因铁銹而发出「支支」声,真叫人打了一震。此时寒气扑面,而走廊更是阴森恶怖之极!
「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我自言自语的道。
走廊上空无一人,一片死寂。加上走廊异常昏暗,我左右一看,走廊的未端更是黑暗得犹如深潭,更可怕的是我总觉得有人站在深潭中向我招手。另外头顶上的光管闪烁不停,我简直是走到一座恶灵古堡一样。此刻寒气袭身,我立时鸡皮疙瘩。寒气更为走廊增添了一分可怖!
我打开怀中的地图,发现有一个叫做总机房的地方。相信那里可以关掉危险生化戒备系统。但看见如此阴森可怖的走廊,却令我心中一凛,为之却步。我提起如千斤重的脚往总机房去。
沿路真行,头上的灯光逐渐昏暗,地上的影子愈来愈化。走廊静得令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此时,在冷气出风前经过,听见风声呜呜作响。我一听之下,我背部立时一凉,彷似有阴灵在我的背后掠过。我再向前行,眼角瞧到了一些空空的课室内漆黑一片。我总觉得课室内有人影幌动,犹如鬼影。我的背部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说也其怪,现在才不过是八时正,为什么会一个人也没有呢?现在简直是深夜中的校园。即使如此,这仍然有教授留校进行研究吧?我独自一人在走廊上,说实在我真的很害怕。总觉得会有人从背后阴声细气的呼叫﹕彭振宇…彭振宇…彭振宇…
我走到走廊尽头时忽见地上一地也是血跡。血跡也早已变成了棕竭色,血掌印一直拖入我眼前的防烟门。此刻我估计受害人定是在遇害后爬入防烟门后,我最终按祟不住,一手把染血的防烟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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