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中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开始的时候象是微风吹过林梢时,那种跟蚕宝宝吞噬桑叶一样的“沙沙”声;接着声音便次第大了起来,如同狂风在孕育着爆烈的骤雨,一*的猛烈吹过树林;再往后便听不到层次了,只有狂暴的响声响成一片,象有一万面巨鼓同时敲响……
当愤怒而毫无节制的声音响到顶点的时候,一股能量的风暴已经准备好要席卷这个小小的石室了。如万年寒冰一样岿然不动的铠甲人不知在什么时间从石室中消失不见,只有唐福一脸安详的跌坐在石室的一角,画着图画的石壁之前,也是能量风暴的中央。
虽然身处能量中心,就像是暴风雨来临时被扔进风眼中一般,但唐福却没有任何慌乱的表现,非但不慌不忙,相反他似乎还很享受这种感觉,舒服的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如果忽略那愈来愈狂暴的能量波动,他更像是在满溢阳光的午后,坐在自家开满鲜花的花园之中,就差在手上端杯清茶。
之所以出现这种奇异的情形,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能量风暴的起源就是他,所有的能量都是以他的身体为起点辐射出去,再不停累积,变成风暴。而对于唐福来说,什么声响,能量涌动之类的仿佛都不存在,他只是按照图画人偶身上那一道道斗气运行的路线照葫芦画瓢而已。
只是之前那种痛入骨髓的感受正缓缓的退去,随着斗气的运行越来越顺畅,他只觉得身体内部正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一开始暖洋洋的异常舒适,但随着那种纳入身体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渐渐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容纳的极限,那种东西开始散发到身体之外。
唐福觉得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那些外放的能量就像是章鱼的触须,而他自己正化身那头强大而狡诈的八爪鱼,通过能量触须的感知掌握着周围的一切。此刻,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石室的大小,还有形状,空气中的每一丝变化,这时候如果有只蚊子飞过都瞒不过他的感知,他甚至连构成石室的石头的材质都了然于心。
他还知道,铠甲人虽然不在石室中,但却在石室之外很近的地方。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虽然没有看到,就连能量触须也没有碰到铠甲人,但他却就是知道。他还明白的体悟到,整个石室正被某种不知名、却强大到可怕的力量所包围着,或者说保护着,这力量似乎正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某些比它自身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
下一秒,唐福便知道这股力量到底在防备什么了。
随着能量不间断的运行,石壁上的第二幅图画正缓缓的黯淡下来,人偶身上那些闪烁着耀眼光芒的轨迹正渐渐平复,恢复成一条条死板的线条;那些玄妙的动作也渐渐停止,人偶正在恢复初始的样子——几条充满简洁力量的线而已。
而唐福却如同一锅即将烧开的水,那沸腾的意识无论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再压抑和掩饰下去,他长啸一声,沸腾的战意自行按照不屈斗气的路线运行起来——这是他在战斗中一直运用的斗气,也是他的身体最为熟悉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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