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广播班机的声音不絶于耳,来来往往的人群淹没了我的失落感。
我和妈妈抱了一会儿,她不捨的摸着我的脸颊。「宝贝~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这段期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我挤出一个笑容:「不用担心我啦,我都长大了。」
爸爸脸色凝重的望着我,伸出他粗而短的手指握着我的手:「小芸,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没吃饭?」
「没有没有啦,可是是晚睡的关係。」我怎么能说,昨晚躱在棉被里哭了一整夜。
「不可以熬夜呢,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肌肤了哦,如果不好好调养,会很快老化的。」妈妈心疼的说。
「我知道。」我低下头,眼角馀光瞄到小白他们一家也在道别。
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单眼皮下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怎么都没长肉,」妈妈捏捏我的手臂:「比你在家的时候还瘦,到底干嘛。」
「我怕胖。」不可以让他们担心,我忍着眼角的酸楚,强顏欢笑着。
爸爸拍拍我的肩:「如果有心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你的父母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
「嗯。」
妈妈从衣服的口袋里塞了一小包东西给我:「宝贝,这给你要回去再看哦。」
「是什么?如果是钱的话」
「不是,比钱还价值的东西。」她的眼角泛着泪光,一手拿着面纸擦着。「可以让你保存很久很久的东西哦。」
不想让自己哭,我只能笑着说:「你说要带纪念品回来给我的,要记得。」
「就知道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她笑了出来,打一下我的手背。
「好了,我们的飞机到了。」爸爸看着看板打断我们的话,他一脸轻松的道别着:「小芸,要纪念品的话,记得十天后来接机才有。」
「小气老爸!」我装作生气的跥脚。
他呵呵大笑着:「就这样,好好保重啊。」
妈妈又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宝贝,那我们走了~」
「嗯,祝你们玩的开心。」
爸爸拉着妈妈走向秦伯父他们,四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秦伯母秀气的笑着,向我挥挥手。
秦伯父则靦腆的点点头。
可能是灯光令人眩目的关係,在泪水盈眶的眼里我快要看不见他们。
但是我很认真很用力的挥手。涌上来的不捨情怀,盖过了不平、愤怒、不愿接受的心情。
我的心眼太小了,一直容纳不下他人。
秦伯父他们的心胸很宽大,不管我是不是他们名义上的女儿,他们都用行动来表示愿意用时间来换取我对他们的认同。
小白收起相机,板着脸瞪我。
我不认输的瞪回去,眼睛还张的比他大。
僵持了三分鐘,他叹着气:「好啦,算我前辈子欠你的。」
然后晃着手上的钥匙:「你要自己搭计程车,还是坐我的?」
「当然是你载我,你不是哥哥~吗?」我故意强调“哥哥”两个字。
我们吵架后,已经一个礼拜没说话,见到对方也爱理不理的。就算是我的错,也不可能向他认错,因为他抢了我的饭吃。
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就不信他能撑多久。
他的脸抽搐着:「败给你了,走啦。」
我笑着,跑上前跟在他后头。「等等我啊,哥哥~妹妹的脚又跑不快。」
经过的人群望着我们,半是好奇半是取笑。
他回头,脸上结了一层霜:「要不要我打断你的腿,找轮椅给你坐?」
「呵呵~哥哥好坏哦~」我用力搥打他的背:「每次都这样消谴妹妹。」
他痛苦的揉着胸口,恨的牙痒痒的低声说着:「你最好给我控制点,不然我打到你不能说话。」
「哎~呀~有女朋友就不要妹妹了,算、了、我自己走。」抢过他手上的钥匙,我快步如飞的往前跑。
「林青芸!」他在后头跳脚,气的像头喷汽火车:「给我站住。」
卓教授说过,遇到悲伤的事要用快乐的事情来盖过去,目前能让我快乐的,也只有陶侃小白来抚平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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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等很久了吗?」我气喘嘘嘘的跑下楼,兴奋的奔到张誉贤面前。
等不到电梯,只好跑下来。驱使我跑步的原动力可是让人甜蜜蜜的爱情呢。
「不用那么急。」他拍着我的背,笑容灿烂。「你们的公司真大,是十五层吗?」
「嗯,很高厚~」我笑着,刚刚可是从五楼的地方跑下来。
「那为什么公司的门面是从二楼开始,不从一楼?」他一脸疑惑。
一楼是管理员伯伯的管辖。
「我们老闆可能喜欢隐私吧,我猜的。」刚到这间公司我也觉得很奇怪,也只能这么想了。
柜台的小姐们放下手上的工作羡慕又嫉妒的看着我们。
我赧顏的拉着张誉贤的手走到公司外面。「你找我什么事?」
午休才过没多久,就被通知有访客,真是一剂令人清醒的强心针。
他手中变出一个小盒子,是个深蓝色绒布包围的半圆型盒子。
「这是什么?」我讶异的盯着它。
「打开来看看。」他放到我手里。
我掀开盒盖,发着光的银色细鍊首先映入眼底。
我惊喜的看他:「这是」
他指着一个发亮的绿色晶体:「这是蛋白石,是你幸运的石头之一。还有旁边是人工细鑽,串着的是银做的手鍊,不要看他细细的,听小姐说它可以承受拉扯,蛮坚韧的。」
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条是便宜货,不过是用我的第一份薪水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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