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痛的他再也关不住情感。
「我也很爱你,静安…我的女儿。」
如果说一个人已经失去了所有感官,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的话,是什么能够拯救他呢?
是友情吗?不是。
是爱情吗?不是。
是亲情吗?没错。
唯有流动在体内,每天流经心脏撼动着脉搏的血才能唤醒一个人的心吧。
因为是深刻的烙印在体内的情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牵绊。
所以当我们以为自己的血已经冰冷到我们没有感知时,亲情才是救赎我们的关键。
因为亲情滚烫了我们的泪水,所以在跳动一次的心脏后--
血又会炙热的继续湾流。
送走了她爸爸,温静安回到病房。
医院那里来了通知今天就要火化遗体。
温静安看着她母亲的脸,脸上掛着温柔的笑。
「妈…您说想看我温柔的笑呢…我会这样送你走的…所以不要掛心我哦,有妍云陪着呢…」
只是还是希望着吶,那个坚强的少年陪着。
她微微一愣,赶紧甩甩头。
「怎么会突然想到予学…」她喃喃自语,然后转过身。
「静安。」潘妍云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你!你哪时出现的…」
「从你说【怎么会突然想到予学】开始。」
「……」温静安窘了。
「你明明就很爱萧予学。」潘妍云走过去。
「很爱如何?」终于坦承,她歪头笑道:「我现在已经回到过去的地狱,我不希望把他一起拉到泥泞。」语毕,她坐下。
「你这傻小孩!」潘妍云蹲在她面前,心疼的说:「说就说,哭什么?」
「…为什么呢…我要这样再次回到地狱…?」
「静安。」潘妍云看着她的眸。「如果你看着天堂,就没有回的去的地狱。」
曾经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对哀痛的时候,那样温柔的包覆着自己。
只要看着天堂的彼端,地狱就会拋开自己。
没有回的去的地狱,只有不愿看向天堂的人。
「谢谢…谢谢你妍云…我明白了…!」
看着尸体火化后,温静安带着骨灰盆来到医院旁的一棵树下。
她带着淡淡的笑容将盆子埋进土里。
「这是甚么树?」陪着潘妍云来的杨书律问。
「菩提。」她小声提醒。「花语给我背出来。」
「…杨书律好帅…」
「你好歹也说潘妍云好美!」
「嘘,别闹。」杨书律皱眉提醒。「温静安在埋她妈妈的骨灰盆。」
「不知道是谁在闹哦。」潘妍云翻了翻白眼。「欸杨书律。」
「干嘛?」
「菩提的花语啊…是夫妻之爱哦。」
「你干嘛跟我这样说啊?」
「你想种吗?种一棵菩提?」
「种在哪?」
「花园啊!」
「为什么啊!」
「…因为…据说…」潘妍云扭扭捏捏。「据说两个人一起种菩提树…感情会…变好…」
杨书律微微一愣,然后脸上漫出一股微笑。
潘妍云闭着眼睛,脸红透顶。
然后她感觉到有人缓缓地牵起了自己的手。
「好啊,一起种吧!」
然后血液承载着满满情感。
炙热的流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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