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寄傲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和风茶馆的,掌柜的见到他,感觉把他领进一间厢房,拱手道,「南大人,您终于来了,您要再不来,我们就打算去接您了。」
「接我?」
「当然哪,您是陛下的大功臣,您不仅给陛下赢得了三个月的备战时间,帮陛下解决了南疆之危,甚至为陛下把出兵的理由都准备好了,当然要回去领功了。」
「出兵的理由?你是说火澄断锦水一事?得,这事算了吧,我会劝他停了这荒唐举动的,你马上传书给陛下,别急着打过来。」
「南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南寄傲说完就想走,他掀开帘子,却见外面站着两人,手执兵器,分明就是拦他的。
掌柜的走到他身后,「陛下下令,要南大人儘早回朝,南大人想违令不遵吗?」
南寄傲冷笑,「你告诉他,我南寄傲不想回去喂狗。」话说完,他出手快如闪电,击倒掌柜三人。可是,刚走出大门,南寄傲就看到了一个他如何也没料到的人——火澄,只有火澄一个人,什么兵器都没带,站在空旷的街上,身形略显单薄,一双眼睛烧得通红,「你要走了吗?」
「不,我不走。」
「还想骗我?独孤煦不是正在等你回去吗!」火澄恼怒地把一封信扔到南寄傲身上。
西风洛水,静候卿归。信上只有八个央国古文字,是独孤煦的笔跡,旁边盖着同样用古文字雕刻的私章「煦」。
从那日起,南寄傲便被火澄关在了梧桐宫里,火澄没有杀他、没有打他,但就是不见他。南寄傲心急如焚,火澄临走前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刀一般扎在他心上,火澄说他要灭了他的大央,叫他无家可归。南寄傲瞭解火澄的脾气,更瞭解独孤煦的手腕,如果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他是不可能召他回去的,即使火澄天生神力,无往不胜,遇上狡诈如狐的独孤煦,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曾经,把大央的疆域扩展到锦水以南是南寄傲的愿望;而现在,两国开战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一面是生他养他的祖国,一面是疼他爱他的南境,哪一面他都割捨不下。
一将功成百骨枯,记得当年他说出自己的志向后,松阳老师如是感叹道。老师还问他,你做好承担牺牲的准备了吗?他说,一寸山河一条命,舍不掉性命万条,打不下江山万里。这话是父亲教他的,倒不是祖父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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