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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整夜雨,水洗后的天空特别洁净,云朵特别少,太阳特别毒辣。
天气干嘛那么好,就算不下雨、也最少要是阴天。
边抱怨边拿出炭笔橡皮,强烈阳光透进来,拉上窗帘都还足够照明。
身为艺术人,不能忽略使用每种素材,但炭笔画不出彩色,我不想拿来绘荷花,因此疏用了好久。
刷刷让碳粉留在纸上,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屋里摆设。先用粗线条画下离自己最近的小矮凳,细细拉出充当床、装满乾叶的麻袋,涂抹出小木桌、上头的粗胚色茶杯,它约半个巴掌高,上头一个怪异扭曲的蓝色爱心,是我小时候画上的,现在手太稳,反倒画不出那怪异的形状,后来用左手才大概画出差不多感觉。
我轻抚着纸上的茶杯,想着源立啜饮情景。
为什么要露出那珍惜的表情,那么丑的杯子,还拿起来鑑赏把玩,喝着茶叶都没放的白开水,却一脸品嚐醇酒似的。
拿起他用过的杯子,我脸贴在桌面上,手指悬在杯口转圈。
要是有更好的能给他用就好了,普通茶杯也好,便宜茶叶也好,就是不要是失败手做杯和白开水。
耐不住性子的出门晃晃,艷阳晒得土地乾裂,池塘水位也稍显降低,在这村里平常大家都是不关门的,唯独源立的家里大门紧闭着,窗门也关着,看不见里头情况。
我举起拳头犹豫着该不该敲门,该说什么开场、他会怎么说等等,也想着是不是还是回家好。
「杨玫,林先生可能在午休,要不去我那坐,站那要晒黑的。」
还没理出一个结果,卢太远远对我叫唤,手上捧着一篮鲜採起来的荷花,「女孩子一白遮三丑,要记得防晒,我们村里太阳很烈,别看没什么太阳就疏忽。」
她放下荷花,走近还是用大嗓门说着,不怕吵醒正在午休的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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