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暑假很快便结束了。
这次我特别觉得感伤。
以往我总是期待着开学的到来,因为这样至少每天还有事做,不过这次的暑假有许多人陪在我身边,难免会感到有些捨不得。
虽然开学后还是会有人陪在我身边,但相处的时间相对的就减少了许多,而且也要开始打工存些积蓄,对于未来的人生路程也得更加深入去安排才行。
否则就这样混了四年,毕业后还在家苦恼着工作的问题就糟了。
虽然说还有四年,大学生活也才刚开始,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习惯事先准备,经常会思考着有关于未来的事。
我大学选择主修英文系,副修中文系。
伯灿主修则选了我一直很畏惧的数学系,副修英文系。
或许我们以后在学校不能常见到面,但我们也对彼此许下承诺,而我也信任他。
有人说承诺是包着糖果皮的谎言,爱情里不可能会有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其实我也认为没有所谓的永远,不过只要还爱着就应该尽全力、毫不保留的去付出。
即使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看清什么山盟海誓、承诺,但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觉得有所后悔。
所以无论未来怎么变、地球怎么转,我仍会偏执着自己的信念,直到它被摧毁到再也无法復活。
刚开学的那个周末,咏星难得的约我出去看电影。
毕竟她暑假期间都忙着跟男友相处,没多少时间能关心我这个老朋友。
于是见面时我唸了她几句,当然也不忘问候她和男朋友的近况。
这一问才发现不得了,原来她前几天和男朋友大吵一架。
「你还真是标准的见色忘友,这时候才想起我啊?」我还是坏心的酸了她,才进入正题:「你们为什么而吵?」
她叹口气,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彷彿有好几斤重的石头压在她背上,「他突然想转到台中的大学读戏剧系,因为那间大学比较优秀,但我坚持不同意他这么做。于是两人火气一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能理解为什么咏星会这样坚持,也明白她男朋友的心情。
这两人的问题就出在,不够多为对方着想。
「我知道你一定很捨不得他离开到台中,因为这样见面的次数就会减少,而且也可能会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事。但我想他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这么做,你是他女友,所以他一定也希望你能给予他支持与鼓励。你们都应该要好好去瞭解对方内心所想的,并在谈谈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千万不要为了坚持己见,导致两败俱伤的场面。」我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但无论你怎么抉择,我都会支持你,也别忘了我会在你身旁。」
听着我的话语,她的眼泪也不停落下。
但在我紧握她的手时,她扬起了牵强的微笑。
「真的很谢谢你??????」她仍热泪盈眶,看起来很努力想忍住泪水,却还是流落。
我拍拍她的肩,微微笑道:「这没什么,还有想哭就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于是她抱住我大哭了起来。
等到她情绪平復些,我们才去看电影。
但在看电影时,她仍不断擦着眼泪。
那是一部,有关情侣吵架分手后,经歷多年再復合的爱情片。
看到她流泪的样子,以及电影中的情节,我不禁担心起,会不会有一天我和伯灿也走到这样的地步?
但既然是未来的事,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就算真的会发生,也不可能预料的到情境和结果。
儘管想了一千种经过,也永远都会有那第一千零一种的诞生。
开学的第三个礼拜,我几乎已经习惯了大学这新的环境,在班上也跟一些同学有近一步的交流。
必要的话,我以后可能会住校,毕竟每天早起坐校车的感觉还真差。
但要是调适过来,应该就不必尝试了。
每当看见手机桌布时,那张我和伯灿毕业时拍的照片,心里便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疼痛。
我和他已经两个礼拜没见到面了。
虽然还是几乎天天会传讯息、通电话,不过跟见面的感觉还是差了一大截。
我好思念他的灿烂笑容,以及天使般温柔的对待。
夜晚准备入睡前,我总会先到阳台看看天空,即使没有一整片星海,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点光便能安抚我的心灵。
早晨起床时,我也会先到阳台仰望明亮的蓝天,即使太阳还被云遮盖住,但只要看见那穿透至大地的晨光便能让我充满活力。
这都只是为了,填补那个像星星也像太阳的边伯灿,不在我身边的空虚。
我真的不懂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就连放学时也因为各种藉口婉拒我的邀约。
虽然很难过,但我并不想让他感到压力和束缚,只好随他去。
眼见日子一天天过,距离我的生日愈来愈近了。
会不会,当天伯灿也只给我传了简讯,或是打通电话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确认这件事,放学时我鼓起勇气打通电话给伯灿。
「喂?」不到五秒后他接了。
「伯灿,你在哪?」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很自然。
「我在社团啊,怎么了?」他说,同时我也听见嘈杂的人声。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这几天有没有空?」会这样问,一方面是为了见他,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记得我的生日。
「对不起,我这几天社团很忙,可能没空陪你了。」他抱歉道。
瞬间我的心彷彿被针扎入似的,痛到差点不能呼吸。
「喂?琹你还在听吗?」他担心道,但我仍沉默着,「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晚点再回电话给你,真的很抱歉。先这样了掰掰。」
然后我听见的是电话掛断的声音,以及突如其来的大雨声。
生日那天,咏星跑到我家把我硬拖出门。
因为我本来拒绝了她替我庆祝生日,被她发现事有蹊翘,于是下课时便跑来班上找我兴师问罪,逼得我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要不是我反应快,她差点就跑去找伯灿算帐了。
在伯灿掛我电话那天之后,我便没再接到任何一通他的电话或是简讯。
说好的,晚点再回电话给我呢?
为什么要让我听到电话铃声时,又一次次落空呢?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讲就这样擅自对我冷淡?
为什么??????
「阿琹,今天我就带你去吃喝玩乐个畅快,不要再想男人的事了!」咏星搭着我的肩大喊着,喝醉酒似的。
「吃喝玩乐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只想静一静。」我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那好,我们去海边吧?」她问。
「恩,好啊。」我的确很需要海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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