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宁用无味肥皂、无味洗发露洗过澡,冲洗干净后又泡了会儿热水浴,热气往身体里渗透的感觉让他舒服得眯起眼睛。片刻后水温冷却了些,他起身直接擦干身体。
穿衣服前,他对着墙上镜子看了看心口,平坦光滑的胸膛上赫然有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胎记”。再转头看看侧脸,又转身歪着脑袋去照背后,最后转回来,低头戳了戳心口那块“胎记”。
“只剩这一块了,你可真是顽固不化啊,寒症杀手‘回春丸’都拿你没办法了。”
其实他庆幸最后这块“胎记”坚守在他心口,衣服一遮,谁都看不到。
要是那么血黑血黑的坚守在他脸上……
想想这辈子小时候,他虽然六岁左右就激活了第二根竹简,也领悟出了“回春丸”的药方,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材,他无从炼制药丸,只能对那些胎记干瞪眼。那时他满脸的血黑色胎记将原本俊秀的五官败坏得匪夷所思,将孤儿院的小家伙们吓哭,没人敢与他同床。
连保姆阿姨都对他横鼻子竖眼的,他自己对着镜子都目不忍睹。
谁不以貌取人呢!他想。只是,那种日子过得真不舒坦。
但哪怕再不舒坦,他也不容许自己做出有丝毫可能泄露竹简的行动。所以药方决不外传。
还好孤儿院里都会有诊所,而经历了末世纪元之后,西医偏于末流,中医重占鳌头。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医术,有很多都是从五行根本上解除伤病,真是个好东西。他所在的那所孤儿院里也坐镇着一位半退休的没有异能却富有钻研精神的老医师。
他就以“学医为自己治病”为名,坚持不懈的纠缠,终于感动或者惹烦了那老医师。
被收留后,他废寝忘食的学习,然后忘恩负义的偷到了足够他炼制药丸的药材。
等他终于炼成“回春丸”时,他已经七岁,吃下药丸,脸上的胎记显露出消除的迹象。他正欣喜于这一伟大的成果,谁知没过几天,他突然遭遇那场变故,被带离了那所孤儿院。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是孤儿,突然从电话里听到那声冷冰冰的话时,他第一念头就是:“我还有爹?”
然后被果断的弃了,他只能自救逃亡。
那时他躲起来不敢见人,生怕被“仇家”追上,只敢在夜里偷偷摸摸的觅食,活得像条小野狗。终于,在吃下第二十颗回春丸后,眼看自己脸上的胎记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才开始光明正大地出去流浪。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哪会没有代价?”
想起那段苦日子,他仍旧有些感慨,但总算熬过去了,他把那段日子当作重获新生的试炼。
至于那至今都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亲爹”,想起来就牙根痒痒,真想揍他满脸开花。
“别想这些了……”
他平静的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转身拿起衣裳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刚要出门,又猛地转回来,一抬手,对着镜子毫不害臊地伸个大拇指,双眼炯炯黑亮地认真道:“小伙儿你很帅,好好活着吧!活得长一点,最好活成老妖怪!加油!”
出门后,见王昆已经走了,他也没在意。
他把换下来的衣服用手洗了,烘得干燥后收起来。然后坐到床头扒拾扒拾行礼,又翻看了下密码背包,心里合计合计还缺点什么,想好后脱了鞋,盘膝坐在床上,行功默念竹简上领悟来的基础口诀,开始恢复精神力。
他这几天忙于应对寒症爆发的身体痛苦,睡觉都睡不安生,虽然察觉出精神力有所增强,但精神力耗损过重不止让他心理疲惫,也让他无法有效的验收进步成果,只能抽空就打坐恢复。
几天的时间没有白费,他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八-九成,行功打坐片刻后,精神力趋于饱满。他吐息收功,睁开眼睛,神采奕奕,第一时间去感应脑海中的竹简,精神力一动,直奔第三根。
第三根竹简仍旧尘封不动。
邱予宁咬了咬牙,太忠贞了,磐石无转移啊!
但是实力不足,无法可想,他皱眉摇头,也就不再纠结于此。
精神力迅速移到竹简右侧第一根。这根储物竹简死板的受控于他,并不会因为他精神力的增强而自动变大,需要他自行掌控和拓展。他把精神力渗透进去,向没放东西的方向延伸、开拓。
他的精神力像是一把铲刀,竹简空间的周围屏障则像是封闭的山壁,能拓展的山壁是软的,不能拓展的山壁是硬的。当精神力再也铲不动的时候,他立即停下来,不去费尽心力的展现坚毅品格以求拓展更多空间,那些没用,白瞎功夫罢了,他早就试过上百次了。
最后,存储空间扩增了一立方米左右。
他眉头舒展,面不改色的想:“不错,四立方米的秘密空间,又能多规划出一点地方放些麻辣烤肉。”
紧接着是第二根竹简。
第二根竹简中蕴含无数古老文字,他已经领悟了一篇基础口诀、五种珍贵药方。领悟出来的那点古老文字都显露在这根竹简表面,孤孤单单的,少得可怜;没能领悟的古老文字仍旧沉在竹简之内,密密麻麻的像是天上繁星,又多又乱,绕来绕去的,精神力感应过去,立即晕头转向。
这些古老文字越是深入感应越是难以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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