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予走过去蹲在男人面前。
“那肖刈,你告诉我,你现在是要怎样?”管予盯着虚弱的男人缓缓问道。
肖刈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病号服沾上了血迹,有干掉了的褐色,也有新鲜的红色,是伤口又开裂了吧。
蜷缩着的肖刈,时不时地抖上两抖,唇呈暗紫,触碰上的手,冰冷得让她的心也颤了颤。
肖刈握住她的手,确实是冷得不行吧,管予都能听到他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我……只剩下……你……你了……”
“管小姐,你看,这人来人往的,你还是赶紧把人带走,他这样,大伙看到了也不好是吧?”一旁的保安可没闲心瞧八卦,瞧那小伙一副马上要挂了的样子,赶紧的,带走带走,真要在他这保安室里挂了,到时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管予侧过头,对保安客气地笑了笑:“我们这就走,给您添麻烦了。”
管予站起来,手还是被肖刈握着。
“你起得来吗?”管予问。
肖刈抬起头,看她。
“走吧。”管予弯腰,抓住肖刈的手臂。
最后还是那个保安帮了忙,两个人一起把肖刈连搀带拖地好不容易弄上了六楼。
肖刈一进屋就晕了。
管予把肖刈安置在管非的房里,然后她去对面找了刘石。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司南站在门口看刘石给肖刈上药包扎,盯着脸色苍白虚弱得只剩一口气的肖刈,特么地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管予正给宝宝洗脸,闻言头也不抬,只平淡地说了句:“他说,他只有我了。”
安静了好一会,管予听到司南“槽”了声,踢了脚房门一点也不斯文优雅地冲出去,然后对面,门被狠狠甩上的巨响。
管予顿了一会,又继续给宝宝擦手。
刘石出来,管予道了谢谢,问怎么样。刘石说注意别让伤口感染,其实还是送去医院比较好。
管予笑了笑。
刘石回了对面,敲了很久的门,管予都想出去叫刘石再进来坐坐,司南才慢吞吞地给他开了门。
司南在教训刘石,就在门口。
管予给宝宝喂着饭,门口的声音清晰无比,耳朵是想不听都不行。
司南用词文雅得很,说白了,那是骂人不带脏字。
管予听久了,就想笑。
小心眼的男人!
算了,等下就别再麻烦刘石了,省得让他平白受委屈。
肖刈中午的时候醒过来。
管予跟他说,还是去医院吧,她可不是医生,搞不好可会死人的。
肖刈不肯,执拗着,说他反正没人疼没人爱的,真活不了,那就死了吧。
管予把汤搁肖刈床头,说:“随你!”
肖刈安静又乖巧,再顶着苍白美丽的脸,实在是惹人疼惜,只可惜,在他跟前转悠的,都是把他看透透了的。
司南三天两头地在站在门口,优雅斯文地刺上那么几句,其他人嘛,直接无视他,活春宫他是看不到,但那挠得人心痒痒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都是免费的,就怕他听得不够多似的。
肖刈的命硬,虽然反反复复地拖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但终归是没死,这时候,也过年了。
肖刈今天心情万分复杂,他不知道他是该高兴好呢,还是该骂个娘好?
管予板着脸,警告:“你们两个,要是想斗嘴打架,现在马上出去。大过年的,消停消停!”
肖刈一脸笑靥如花,杏眼瞟过对面如狼似虎的伊罕。
昨天,秦烨、连满、司南就被管予赶回了家,徐慕容飞去看他妹妹了,大年夜就剩他跟伊罕。
管予昨晚上笑得让人心痒难耐。
槽,当年他就应该把对面这家伙下死劲斩草除根了,瞧他给自己留下了个什么麻烦?!
太糟心了!
伊罕笨手笨脚的,管予索性赶他出去让他在客厅里看着宝宝,手巧的肖刈就在厨房跟管予包饺子。
肖刈一直盯着管予。
管予瞪了他一眼:“你眼睛看哪?好好包饺子。”
肖刈脚下挪了挪,挨近管予,嘴巴凑了过去,若有似无地触碰管予的耳朵:“管予,今晚上……我能碰你吗?……我憋很久了。”
管予挑眉,斜眼睨向肖刈,那样的姿态,让肖刈竟是觉得莫名地妖娆,这女人,肯定是故意勾引他的!肖刈忍不住张嘴含住管予的耳朵,只是他还没消点火,就被一脚踹了开去。
肖刈捂住大腿,差点没站起来。
槽他女良的伊罕,绝对是故意逮他旧伤来这么一下!
管予拦住伊罕,伊罕凶狠地瞪她,管予踮起脚,在伊罕嘴角边吻了吻。
伊罕眼一眯,要不是手上还抱着宝宝,他能马上就把这女人当场办了。
转眼炫耀加挑衅地瞥了眼肖刈,伊罕低头咬了下管予的嘴唇,倒是二话不说又出了厨房。
管予走过去,伸手。
肖刈拉住管予的手慢慢起身。
一瘸一拐地重新回到流理台边。
这回,肖刈特别老实,特别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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