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跟过来照看徐建军和卢支书的徐阳东他们也才刚悠悠转醒。
所以一睁开眼就看见程建功近在咫尺后,他们还非常不敢想醒地揉了揉眼睛。
甚至还有人嘀咕道:“我该不会是想建功想的糊涂了吧,这一睁眼还好像看见他就站在我面前了。”
“我好像也是诶。”立马就有人接茬。
“你也看见啦!”他们还丝毫没有往程建功真的回来的上面想,而是自顾自地聊开了说多么多么希望程建功赶紧回村帮忙收拾那群县城来的调查组。
顺便再骂一骂那些人多么坏,尤其是昨天村里面担心徐建军和卢支书干着急,在知道事情确实和宋长林和宋长森这两兄弟脱不开关系后就赶紧告诉了他们,以至于来跟着照顾他们的徐阳东几个也知道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不停地骂这两位的过程,中间要不是被徐建军和卢支书给压着,他们甚至都想在县城找一找宋长林到底住哪儿,然后给他套麻袋。
这不,这几位趁着徐建军和卢支书还没醒的机会,又聊上了这个话题。
他们自认为悄摸摸地说:“要不然,咱们找机会偷摸的去,不告诉队长和支书他们,不就好了。”
“我也觉得可以。”他们还有商有量地出主意说:“到时候咱们先打听清楚宋长林那个狗东西上下班走的路,趁着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偷摸给他套麻袋狠狠打一顿,打完就跑,到时候肯定也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也算好歹给咱们村给出一口气了!”
只有徐阳东有些迟疑地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村里面不让我们胡来,而且这里可是县城,不是咱们村,你们分的清哪条路往哪儿走吗?这万一要是出了点岔子,到时候又给村里面惹事儿了咋办?”
“那也不能叫西川镇的一直这么欺负我们村,大不了就和他们打一架,谁怕谁啊!”
村里面的人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教育已经了解到了不少运动的恐怖,但是在政治敏感度上面却没那么敏锐,加上见识和眼界限制了他们的思考,自然也限制了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
所以,闹了半天,想的还是直接打架这种最出气的办法。
程建功刚进病房的时候就想和他们打招呼了,但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就被那位纪组长给打断了。
很明显,这位纪组长大概想要听听什么。
程建功本来也无所谓,毕竟他自认为他们上塘村是真没什么大问题。
而一些没什么见识的农村人骂人也挺正常的。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这几位竟然一大早的就瞎琢磨给人套麻袋,出乎他意料的同时又多少觉得有些无语。
眼见他们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有效的内容了,程建功就轻咳一声,开口打断他们道:“那要不要我帮你们再去摇点人啊,毕竟就你们几个,恐怕也打不过啊。”
程建功陡然加入的声音叫屋里面的几个小伙子顿时愣了,等见到好好站在门口的程建功,这几个人先是用力地眨眨眼,发现确实是程建功后,那一张张黝黑又年轻的脸庞顿时笑开了花。
“建功!是建功!”
“建功真的是你啊!”
“建功你总算回来了!”
……
对着这种被人托付的信任,程建功最终还是没有说他们几个,只是点头说:“对啊,回来了,你们怎么样?”
“我们肯定没事儿啊,但是我和你说啊……”他们又开始挤在程建功的面前七嘴八舌地说村里的事情,言语间还有好多告状的意思。
徐建军和卢支书就算睡的再怎么沉也要被他们几个的大动静给吵醒了。
程建功见纪组长他们也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便也没有给这几位介绍,而是又去看向刚刚苏醒的徐建军两个。
徐建军和卢支书也对程建功这么快回来感到惊喜。
在上塘村,能让他们觉得心里有底的也就只有程建功和徐学林了。
尤其是程建功。
程建功也没有寒暄,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身上的伤,医生怎么说?谁给你们看的?”
“是齐老大夫,就是上次你们一家过来看病的那位老大夫。”徐建军道:“你还记得他吗?”
程建功点头,“记得,他是这个医院医术最好的,他怎么说的?”
徐建军和卢支书外加徐阳东几个就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最终,程建功总结了一下,就是两个人的手脚都有骨折,肋骨也差不多,内脏也有受损,至于其他的表皮擦伤就更加不用说了。
提到徐建军和卢支书身上的伤,那群调查组的和宋家兄弟又挨了骂。
而跟着程建功一起进来的纪组长几个也总算是吭声了。
“你们具体说说自己当初去公社以及后续如何被抓被绑的经过,不得有隐瞒。”
徐建军他们这才注意到屋里面还有其他的人,登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建功……这是……”
程建功介绍说:“他们是省城派过来的调查组,专门调查咱们村和县城调查组的这件事,你就听他们的,仔细说一说吧。”
徐建军和卢支书两双眼睛透着一致的茫然,好一会儿后才磕磕绊绊地开口说:“省……省城?”
“调……调查组?”
徐建军和卢支书这两个从政的多少还会想的更深刻一些,具体思考眼下的这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
他们本来就都是一群莽汉,心思不深,想的也少。
经过起初对省城来人的震惊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咋又是啥调查组的,他们该不会是来帮着县城的那个调查组来害我们的吧?”
程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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