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苦口婆心劝道:“不再考虑考虑?我,本人,大唐三朝功勋权贵出身,德行良好,教养颇佳,无不良嗜好。品行方面,除了稍微懒了一点,别无挑剔,这样的优良品种生出的孩子,定是圣贤投胎,人中龙凤……”
紫奴突然平静下来,朝李钦载招了招手:“你进来说话。”
李钦载一凛:“你诚恳的表情告诉我,我进来了你可能会杀了我,呵呵,还是改日吧。”
“那就滚!”
李钦载意兴阑珊地站起身,道:“调戏半天,我好了,可以安心上路了,反正这辈子没白活。”
说着将一个小包袱扔在牢门外,紫奴看着他,美眸里多了几许惊愕。
李钦载朝她龇牙一笑:“如此绝色佳人,没睡过确实是人生遗憾,行吧,刚刚是吓唬你的,今日我把你放生了,天下之大,随你自由来去,包袱里有食物和一些银钱,够你数年生活了。”
“出去后安分过日子,你只是个弱女子,国仇家恨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太沉重,你扛不起的,禄东赞养你那么多年,你以为他把你当人,其实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
“以后别想着报仇,你没那本事,下次遇到个心狠手辣的,你这弱身子不够别人糟蹋的。”
李钦载说完转身就走。
紫奴却深深被震撼了,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真的放了我?不怕我再杀你吗?”
李钦载头也不回地道:“下次再遇到你,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二话不说先睡了你再说,你这辈子最好躲着我。”
“你……要离开凉州?”紫奴咬着下唇道。
李钦载原地站定,沉默许久,突然道:“我还是喜欢你跳那曲飞天的样子,前世的梦里,我常见。”
…………
回到刺史府门前,众部曲已整装待发。
刘阿四迎上前,古怪地一笑:“五少郎,裴刺史刚刚进了后院突发重病,躺在床榻上浑身打摆子,大夫说,是严重的传染病,怕是活不过今晚,所以无法与咱们同行。”
李钦载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这货,也是难为他了,临行前突然得了传染病,真是个小机灵鬼……”
刘阿四也忍着笑道:“五少郎,要不要拉他上路?小人有九种方法让他瞬间不药而愈,九种!”
“算了,本来只是随口吓唬吓唬他,此行生死难卜,没必要拖一个垫背的。”
李钦载看着刘阿四和众部曲,迟疑了一下,道:“此行危险,你们若有不愿同去的,现在……”
刘阿四当即打断道:“小人誓死跟随五少郎,保五少郎周全,除非我等皆战死。”
众部曲也齐声道:“誓死保五少郎周全!”
李钦载欣慰一笑,望着灰沉沉的天空,一阵寒风拂过脖颈,李钦载紧了紧脖子上的狐皮领,道:“出城,向吐蕃大营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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