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睡梦中的武敏之打了个激灵,随即嚯嚯地惨叫起来,人也勐地跳到半空中手舞足蹈。
李钦载扔了盆,寒脸盯着他。
待武敏之终于彻底清醒了,李钦载二话不说,一脚狠狠朝他肚子踹去,踹得武敏之又是一声惨叫,身子像一只烫熟的虾米,弓了下去。
还没完,李钦载扬手又是一记耳光,扇得武敏之脸颊泛红,留下一道手指印。
然后李钦载勐地揪过他的衣襟,盯着他的脸,恶声道:“特么的,敢在我的地盘上搞事,以为你是外戚老子就不敢动你么?”
武敏之被扇得晕头转向,惨叫过后,突然神经质地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李钦载皱眉,勐地松开了他的衣襟,往后退了一步。
又草率了,忘了他是个疯批,说不定人家越挨揍越舒服,抖密这类人,无论古代和现代都是存在的。
“把他群殴一顿,然后扔出去。”李钦载挥手吩咐道。
武敏之怪笑声突然停下,表情瞬间恢复了正常,急忙道:“景初兄且慢,一切都是误会……”
“把我的庄子搞得鸡飞狗跳,你还敢说是误会?”李钦载冷笑:“你这种人,用来祸害我的庄子实在太屈才了,天子应该把你空投到高句丽去,你一人足可灭一国。”
武敏之哎呀一声,道:“真是误会了……昨晚是愚弟失礼了,向景初兄赔罪。”
“你特么昨晚把庄子折腾成这样,一句‘失礼’就交代过去了?”
“我赔!”武敏之非常上道:“景初兄说个数,我全数赔偿,不差钱!”
提起钱……不知为何,李钦载的怒火小了很多。
提钱伤感情,但也要看怎么提了,比如此刻,武敏之提钱只会增进感情。
认真说来,武敏之昨晚倒也没给庄子带来太大的损失,就是害得全庄人找了一晚,除此之外,也就祸害了一只鸡,以一人之力独战全村的狗,而且大胜。
“赔偿的数额先不谈,有个疑问还请敏之贤弟解惑。”李钦载的态度渐渐缓和了,没办法,对不差钱的人终归还是要客气一点儿的。
“景初兄请说,知无不答。”武敏之也变得文雅了,昨夜发疯偷鸡撵狗的雄风完全不复,浑若两人。
“昨晚你无端端祸害村里的鸡,是为何?庄户养的鸡得罪你了?”
武敏之飞快眨眼,半晌才回忆起自己昨晚干了啥,不由露出腼腆的微笑。
“愚弟午夜梦回,醒来后发现肚子饿了,所以打算出去找点食物果腹,出门后恰好听到一声鸡叫,愚弟也就不客气了。”
李钦载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偌大的府邸,肚子饿了你可以叫下人,叫丫鬟给你送吃的呀。”
武敏之忸怩地一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怕麻烦你们……”
李钦载怒火腾的一下又上头了:“你特么折腾全村人一整晚,就不觉得麻烦了?”
武敏之无辜地眨眼:“愚弟醉酒无状,惊扰了景初兄和庄户们,愿奉银钱若干,补偿景初兄和庄户们的损失,……景初兄,这点小事总不至于让我自刎以谢天下吧?”
李钦载深呼吸,特么的,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最恨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嘴脸!
“得,加,钱!”李钦载阴寒着脸,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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