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郎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大唐读书识字的人不多,民间百姓会取名的也不多。
大多数百姓家里生了娃,便按排行来取名,老大叫大郎,老二叫二郎,如果生的姑娘,有的一辈子都没个名字,只叫“某某氏”。
郑三郎名字普通,但人却很不普通。
刚才跟刘阿四的打斗,李钦载看在眼里,论招式的话,郑三郎出手并没有什么拳脚招式,拳头直来直去,毫无花俏。
但论力气和扛揍的话,郑三郎的能力是李钦载生平仅见。
刘阿四一拳揍在他胸膛上毫无反应,而郑三郎一拳揍在刘阿四脸上,能将他揍懵,可见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李钦载认真打量郑三郎,如此人才,当然应将他揽入自己麾下,再让刘阿四教他一些拳脚功夫,用不了多久,大约便可为自己效力了。
“走,带我去见你家掌柜,这车货该赔多少,我跟你家掌柜聊,不连累你。”李钦载笑着招呼郑三郎。
郑三郎终于放了心,大嘴一咧道:“那就好,你与我家掌柜说清楚,好坏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拉车扛活的,赔不起钱。”
李钦载当即便命部曲们将地上的货物全都搬回大车上,然后郑三郎领着李钦载等人来到街角尽头一家商铺前。
郑三郎进门叫出了商铺掌柜,掌柜骂骂咧咧走出来,见到李钦载等人后不由一愣,然后慌忙行礼。
郑三郎没眼力,不代表掌柜没有,商人干的就是察言观色看人下碟的买卖,见李钦载衣着华贵,后面还跟着一群明显是部曲护院的武夫,显然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李钦载没兴趣跟掌柜多聊,只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让掌柜仔细清点大车上的货物,若有损破,他全部赔偿。
掌柜哪敢清点,莫说货物基本无恙,就算李钦载把他一车货全砸了,掌柜也不敢吱声,于是急忙推辞,连道不必。
李钦载皱眉,身后的刘阿四不耐烦地催促掌柜赶紧清点,掌柜被逼无奈,只好草草清点了一番,然后肯定地告诉李钦载,货物没有丝毫损破。
李钦载朝郑三郎笑了笑,道:“听清楚了吗?货物无损,我也不必赔钱,掌柜若敢扣你工钱,可到登州刺史府找我告状。”
一听是登州刺史府,掌柜愈发战战兢兢,指天发誓绝不扣郑三郎工钱,甚至要给他涨工钱,让他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事情处理完毕,李钦载转身便离开,今日因为这件突发的变故,耽误了登州刺史的邀宴,这会儿怕是整个刺史府的官员还在门前望眼欲穿呢。
不过李钦载倒是不后悔,饮宴那么无聊,早到吃到都无妨,但今日认识了郑三郎,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与郑三郎颔首告别后,李钦载和部曲们继续往刺史府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李钦载忽然道:“阿四,稍停你亲自去跟那掌柜和郑三郎聊聊,一是告诉掌柜,我要挖他墙角,让他识趣点放人,二是问问郑三郎,肯不肯从军,来我帐下当一名亲卫部曲。”
刘阿四毫不意外,五少郎肯浪费时间亲自跟掌柜清点货物,说明他对郑三郎这个人上了心,多半是有了收揽的心思。
刘阿四点头应了,随即道:“虽说小人跟他较量输了,但不得不承认,郑三郎这人确实有一把子好力气,小人跟他交手时,只觉他力大无穷,好像在撼动一座山,心里完全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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