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与孙仁师侧翼两军一时有些乱,整顿之后才从容灭了两翼敌军,贻误了我军战机,是末将之错,请李帅责罚。”
李钦载脸色稍缓,嗯了一声道:“事出有因,罢了,今日此战,左右侧翼无功无过,服不服?”
王方翼垂头道:“末将服气,绝无异议。”
“传令统计战损和将士伤亡,战死者统计名册,上报朝廷,从优抚恤,伤者着军中大夫诊治,伤重者转移后方,诸将将有功之士的名册上报,论功行赏!”
转身再看看满目疮痍尸横遍地的战场,李钦载叹了口气,朝中军阵走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战场的平静。
李钦载心头一紧,扭头望向马蹄声的方向。
一名斥候神情慌张,疾驰到李钦载面前,下马禀道:“李帅,高句丽军战败的消息传到平壤城,平壤震惊,高句丽国主泉男建下令调拨都城卫戍军四万,正朝我军扑来,距此不过五十里!”
李钦载心中一沉,再望向四周正在打扫战场的唐军将士,理智告诉他,士气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唐军刚经历一场大战,实在不宜再与敌接战了。
所离度的这支高句丽军计三万余人,被打败后仓惶败逃,从整个战略态势来说,此战唐军大胜,高句丽都城平壤等于对唐军敞开了双臂,任由唐军长驱直入。
换了任何一个国主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紧急增兵驰援再战,还是合情合理的,毕竟都城危在旦夕,国主若失了都城,整个高句丽的军心民心都会崩溃,对国主来说,都城绝不能失。
而李钦载的原计划其实并不打算进攻高句丽都城,他很清楚任何国家都城的卫戍军最少都是十万以上,以李钦载如今的兵力,实在不太可能攻破,而且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既然希望不大,李钦载怎么可能让麾下的将士无谓地牺牲?
所以他的原计划是打算此战之后直接北上,与李勣的主力会师。
会师之后躺平摆烂,把麾下的将士交给李勣,李钦载又是那个风流俊俏且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现在突发变故,又有四万敌军直扑而来,李钦载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唐军不可再战,只能选择战略性撤退,直白点说,就是逃跑。
虽然有点没面子,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狗杂碎!柿子只捡软的捏吗?有种去跟我爷爷的主力拼命啊!”李钦载咬牙恨恨地骂道。
王方翼凑上前急道:“李帅,我军刚经历一场大战,此时不可再战。”
李钦载现在很暴躁,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你提醒我?”
王方翼又道:“李帅,咱们若是撤的话,对方四万兵马肯定会追上来,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战,我军撤退长途奔袭,体力军心士气消耗颇大,更是没有胜算啊……”
李钦载沉思许久,表情渐渐变得凶狠起来。
“一张厕纸都有它的用处,倭国和新罗难道连厕纸都不如?”
“我不允许他们如此侮辱自己!传令,将新罗军主将金庾信叫来,唐罗两国父子情深,当爹的已经辛苦到体力透支了,该当儿子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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