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姨娘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她都不知道劝说劝说老太太。”赵大夫人道。
“她就是一个妾室,能劝说什么?”赵大老爷道。
“她是妾室不错,但是她去外地伺候你这么多年,母亲就觉得她很好。”赵大夫人道,“她都要成为母亲身边的红人了,就是我,我也得靠边站。”
“你想让她说什么,跟她说去。”赵大老爷不想听这些。
“这大半个月,母亲那边就耗费了不少银子。”赵大夫人道,“鸡鸭鱼肉,还有那些糕点,都要不少钱。一条鱼,母亲就只吃一个地方,就只吃一点点,鸡鸭也是,就吃个腿,其他的就不要了。厨房稍微做得不好吃一点,她就要在那边说。按照这样花销下去,我们今年就要入不敷出了。”
“就是一些吃食,能去多少钱?”赵大老爷皱眉。
“夫君停职了,没有俸禄,也没有另外的贴补。”赵大夫人道,别小看赵大老爷赚到的那些银钱和米粮,那些东西也能养不少人了,“你和卫氏一起回来,还有孩子。家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口人。收入少了,花的钱多了。”
好在他们在京城有房子,还不用租房子。如果他们去租房子,还得耗费不少钱。
赵大夫人想到公中的那些钱,她可不愿意到时候用自己的假装贴补公中。
“不是还有铺子、田产吗?”赵大老爷道。
“生意不行了。”赵大夫人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停职的原因,还是二弟死了的原因,到铺子采买的人少了。好几家都不到我们铺子采买东西,缺了大头的收入。”
赵大夫人还问过掌柜,掌柜就说那些人有更好的选择。实际上,那些人就是因为赵家不行了。
像是采买这些东西,一个大家族还能消耗不少东西,有人也当这是人情。
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在小地方开店也要考虑各种各样的问题,更别说他们在京城开店铺。京城的那些人更加复杂,赵大夫人平时也是很注意。
赵大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参加上档次的宴会了,曾经请她过去的人,现在很多都不请了。赵大夫人又不能不要脸的硬凑上去,没有请帖,她们过去也会被阻拦在门口。那就十分不好看,也会让其他人看到她们被拒了。
而赵大夫人也不能自己举办一个宴会邀请那些人,别人没有邀请她,她去邀请别人,那些人也不一定会过来。
“要不是缺了这么多收入,我也不说这些话。”赵大夫人道,“卫姨娘又在老太太那边,让老太太多享受享受。这享受都是要银子的,我们也不能平白就变出那些东西。”
“那你去跟母亲说说。”赵大老爷道。
“怎么说?”赵大夫人道,“母亲在家里这样折腾,总好过她去外面折腾。”
赵大夫人宁愿多在赵老夫人的身上多花一点钱,也不愿意赵老夫人跑出去。自己都不能去参加那些宴会,老太太就更不能去。
“既然如此,你就别说了。”赵大老爷烦躁,说到最后,还是没能解决问题。
扬州,郝夫人来见昭阳长公主,她还带了扬州特产吃食过来。
这一会儿,郝夫人跟昭阳长公主还在聊天。
“听说沈大人用了祛疤膏,也不知这祛疤膏好不好用。”郝夫人故意说这一点,她有点想用那样的祛疤膏,女儿曾经一不小心烫伤过,在手臂上留下一个烫伤的疤痕。衣袖稍微卷起来多一点,别人就能看到她女儿手上的疤痕,“能不能匀一点,我女儿烫伤过。”
“可以啊。”秦如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她让人拿出两盒祛疤膏,“这是宫里的太医配制的,祛疤的效果极好。用上一个多月两个月,疤痕就淡很多,多用用,差不多就看不见了。要是太过老旧的疤痕,可能就是重新弄破表面,会好恢复一点。”
有的疤痕是奇怪一些的形状,还有凸起。
“女孩子身上有疤痕,总是不好的。”郝夫人道,“她又快要及笄了,到了说亲的年纪。她看到那个疤痕,心情也不好。我们当父母的看在眼里,也是想法子给她弄药的。正好听闻长公主这边有药,这才冒昧来打扰。”
郝夫人一方面是来问药,一方面也是想探查沈默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如果昭阳长公主没有祛疤膏,那么沈默可能就是受了伤。如果昭阳长公主有祛疤膏,那就不一定了。
“姑娘,是该用的。”秦如玥道,她明白郝夫人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扬州知府是有问题吧,秦如玥如此想。
“长公主在这边待几日?”郝夫人道,“不如臣妇待长公主四处转转?”
“不用。”秦如玥道,“还是我们自己转转,也轻松。有你们在,拘束了。”
“是,是。”郝夫人点头,她又不能硬着头皮非得要跟着昭阳一起走。她要是那么做,别人都知道她要跟踪昭阳长公主。跟踪,绝对不能做得这么明显。
待郝夫人离开,她还没有走得很远,沈默就走出来。
“用药了吗?”秦如玥问。
“用了,为了不让长公主嫌弃,当然得用药。”沈默道,“那药确实很不错。”
“当然,这是宫里秘制的祛疤药。”秦如玥道,“是经过很多代太医研究出来的。我也是,怎么再嫁,还是嫁一个身上这么多疤痕的人。”
“长公主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沈默笑着道,“我一定努力去除这些疤痕。”
“你要是不去掉那些疤痕,我就找些年轻俊秀的公子。”秦如玥开玩笑道。
郝夫人隐约听到一些,她在想锦衣卫指挥使尚公主又如何,长公主不高兴的话,沈默也得低头。沈默这样的人身上哪里可能没有伤疤,怕是伤疤还不小呢,也不知道昭阳长公主和沈默圆房的时候,沈默有没有被昭阳长公主赶出新房。
郝夫人曾经听过武将的夫人说她们夫君身上的疤痕下人,那些夫人多半也比较怯弱一些,也比较怕她们的夫君。她们看到她们夫君身上的疤痕,她们就知道她们的夫君曾经可能杀过很多人。
文臣和武将,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武将外在看上去也比文臣凶多了,很多女人都更愿意嫁给文臣,而不是嫁给武将。
锦衣卫指挥使还是得好好祛疤,长公主这样的人……呵呵,有的公主还去养面首的,做驸马的根本就不能去说。即便公主养面首被传出去了,那又如何,还是有前赴后继的年轻公子去公主的面前,总有人吃软饭。
郝夫人不禁怀疑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是在找后路,沈默跟昭阳长公主在一起了,也就不用担心别人报复他。他是皇家驸马了,别人要是想要对付他,那也得掂量着一些。
当郝夫人回到家里,她便是这么跟郝知府说的。
“这倒是有可能的。”郝知府点头,“沈默这些年头得罪了很多人,又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了。还有的人,就算他明面上没得罪,私底下呢。那些人也怕他查出来什么东西,倒不如把他摁下去。他想要找好后路,有皇帝的亲姐姐护着,他也就能活得长久一些。他身上指不定还有很多伤,也要养着了。”
“定然是的。”郝夫人道,“长公主都直接对他说了,要是他身上的疤痕好不了,长公主就去看年轻公子。看着像是他们之间的打趣,但寻常人打趣,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还不是因为那个沈默在昭阳长公主的面前什么都不是,长公主才那么说的。”
说白了,昭阳长公主就没有把沈默放在眼里过。没有沈默,昭阳长公主也可以找别的男人再嫁,天底下又不只有那么一个男人。
昭阳长公主那么得圣心,多少人都想着要捧着她,她也没有必要就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昭阳长公主甚至可以去找十五六岁的小公子,总有年轻公子捧着昭阳长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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