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情地看了眼数日来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项文达。
叹了口气,他走到项文达身边,伸出魔爪,将其本就支楞八翘的头发一顿揉捏。
揉搓完,左佑又拍着项文达的肩膀,一边给他放松一边调侃道:“傻了吧,怀疑人生了吧?承认吧,我们就是弱智!废物!像我们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连呼吸空气都是浪费资源!”
“滚啊你——”
项文达勉强直起身,笑骂了一句,同时一手肘往后掀过去。
左佑往后弹跳一步,避开后,又大步跨近。
“不过说真的,”项文达搓了把脸,恢复点精神后,拿起手边的眼镜戴上,沮丧道,“我以前觉得,自己还挺优秀的……你笑什么?”
左佑赶紧收了笑,拍着他的肩,“年年拿奖学金,论文一篇接一篇发,学霸,不用这么谦虚。”
“那这个项目……”项文达指了指满桌纸张,耷拉着肩,表情恹恹的,“我们怎么就不行呢?”
“没办法,只要是人,就有极限。有时候我们得承认,自个儿能力有限。”
听得左佑乐观的安慰,项文达不由得叹息。
上个月,高教授忽然找到他们俩,说是先前京理毕业的师哥有个项目需要人手,高教授就来问问他们俩的意思。
他们俩接触了下,发现那是个跟机关术有关的项目——
一朵能凭借机关设置自行盛开的莲花。不依靠任何外力作用。
因为先前两人还合作复制过司笙的机关桌,他们俩对这个项目挺感兴趣的,于是就答应了。
没想,本想将其当做挑战的他们,连日来,险些被这个挑战折磨致死。
天天熬夜,持续爆肝,难题一个接一个,他们就差住工作室了,可进展依旧缓慢,跟蜗牛爬似的。
三天前,他们遇到一个难题,为了解决,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但现实不因努力有所回报,到现在,他们毫无进展。
左佑打开外卖袋,“先吃饭。我觉得机关这东西,除了扎实的知识,丰富的想象力,还得靠失败的经验。我们俩到瓶颈了,再怎么研究也没用。”
“能力不够,时间不够。没有援助的话,这项目我们完不成的。”
项文达拿过他递来的米饭。
左佑扔给他一双筷子,倏地偏过头来,朝他眨了眨眼,“要不——”
“什么?”
把筷子掰开,项文达没精打采地接过话。
伸手推搡了他一下,左佑一惊一乍的,“司笙学姐啊!”
“啊?”
项文达脑袋往后仰。
“你不是说,司笙学姐专门研究古机关术的吗?单论机关术而言,她水平肯定远超我们。她五年前做出的机关桌,我们俩都没法一比一的复原,现在她的水平肯定更好,有她在……”
见左佑越说越兴奋,项文达沉沉叹息了一声。
他泼冷水,“你忘了吗,我们没她联系方式。”
“……”
左佑瞬间成了哑巴。
对。
为了护住小命,他们俩怂得不敢问。
夹了筷子米饭到嘴里,项文达干巴巴地嚼着,然后说:“待会儿联系下高教授,问问他的建议吧。”
“……行吧。”
左佑失望地点头。
看着项文达就着米饭吃起来,左佑无奈,赶紧把菜一一拿出、打开,推到项文达跟前。
项文达近日来被折磨得不轻,除了研究机关图纸,就是吃饭、洗澡、睡觉,而就这么日常的三件事,都做得颠三倒四的。
原本左佑研究几天,就觉得挑战太大想放弃的,但看项文达如此执着,只能顾及兄弟情义,咬牙继续做下去。
半个小时后——
收拾完桌面的左佑,看了眼挂断电话的项文达,顿时停下手中动作。
他赶紧问:“高教授怎么说?”
拿手机的手垂落,项文达转过身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左佑:“高教授建议我们,去找司笙学姐。”
“哈?”
“他还说,这个项目难以落实,以我们的能力,得研究两年以上。他推荐我们俩来,就是锻炼一下我们,没想我们真能完成。”
“……”
左佑深深地被打击到了。
“还有,”一顿,项文达举起亮着黑屏的手机,眼镜下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高教授说,在他认识的人里,如果有人能在两个月内完成这个项目,只能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