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没好气地捏了把他的腰。
片刻后,司笙又说:“调侃归调侃。不过我们是挺讨厌被说‘聪明’‘天赋’的。好像我们优秀就是理所当然,不够优秀就是不努力。搞得谁都稀罕他们几句评语似的。”
“我们?”
“我,宋清明,还有秦凡。”司笙说,“宋清明是到中学才开始顺其自然当学霸的,小学的时候我们都是一起交白卷。”
“这就是你从小到大惹是生非的理由?”
“有点儿吧,从小一身反骨。”司笙点点头,抬手往后面的两位少年指了指,“两个人都聪明,都有各自的天赋,一个比一个努力,晚上不到一两点绝对不睡觉。都看到他们是班第一、校第一、市第一,谁看到他们天天刷题到一两点了?”
凌西泽明白她的意思,当姐姐不说,但还是心疼俩弟弟的。
不过他没说别的,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低声说:“你啊。”
司笙一怔。
“我知道,你是觉得,不拿第一也没关系。”凌西泽扣着她的手,唇畔笑意加深,“不过我们优等生,都挺喜欢做到最好。”
司笙瞪他,“累死你们。”
“没关系,反正还有你心疼。”
“……”
司笙没说话,别过头。
真是要被这些人烦死了,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
司笙明天早上没有排戏,最近的一场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本来打算在酒店睡懒觉的,但想到易诗词和陆桥可能有点关联,要问一下萧逆,所以就跟着凌西泽他们一并回水云间了。
不过,直至等到快要上车,萧逆问的时候,司笙才想起这件事来。
于是临时换了个位置,司笙和萧逆坐在后面,司风眠和凌西泽坐在前面。
“易诗词和陆桥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认识陆桥?”
司笙不怎么说废话,懒得铺垫,直入主题地询问。
萧逆愣了一下,“喻叔跟你说了?”
“案子的事?”司笙一问,不待萧逆说什么,就道,“嗯。”
萧逆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半晌后,终于开口:“我曾在家里见过他。我爸去世之前,妈热衷于设计自己的机关房子,她可能知道她的功力不行,图纸没法落实,所以找到陆桥——陆桥是个木匠。我当时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问陆桥图纸的可操作性。”
“哦。”
司笙表示理解。
真没想到,易诗词还有自知之明。
她又问:“就因为这个?”
“不是。”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萧逆还真没必要接近陆桥,没什么意义。
顿了顿,萧逆继续道:“我爸去世后,妈就不怎么热衷这个。但我有一次回家,又看到陆桥来找她,她跟陆桥大吵了一架。——她性子很烈,经常跟人起争执,但我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跟人吵架。”
司笙“嗯”了声,示意萧逆继续说。
“吵架的理由似乎是她相信陆桥,一直给陆桥看图纸,结果陆桥却转手将她的图纸卖出去了。陆桥奚落她,那些图纸在她手上没用,卖出去给专家才能废物利用。所以她挺生气的。”
那个时候萧逆就没关注过易诗词研究的那些图纸,不懂其中意义,但知道易诗词很重视,加上陆桥的态度是在是恶劣,所以他就将陆桥赶了出去,还动了手,之后看了易诗词在家里发了一天的疯,撕了大把大把的图纸。
因为易诗词素来视图纸为命,那样癫狂撕图纸的反应反差太大了,所以萧逆印象深刻。乃至于陆桥将他都忘了,他都没有忘记陆桥。
“我接近陆桥,也不是具体想知道什么,就是……”萧逆一顿,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干脆道,“就是一看到他,就答应了喻叔。”
易诗词的事他都搞不清楚。
他也不期待在陆桥身上搞懂什么。
只是那天在喻天钦那里看到陆桥的照片,忽然想到让易诗词崩溃的那一次吵架,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而具体的理由,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
之后顺理成章接近陆安之,又跟陆桥发生了几次冲突。陆桥早就忘记他了,生活里只有酗酒、嗑药、木工以及……家暴。
据说做木工还是为了换药。
“既然也是你妈……”司笙把玩了下手机,一顿,说,“那么有个事,应该跟你说一下。”
萧逆冷静地回过头,“什么?”
“易诗词嫁给司尚山的时候,疑似被司铭盛——就是司尚山他爹骗走了一堆图纸。司铭盛有一定的专业知识,但在想象创造方面不如易诗词。其实论想象力,易诗词确实是个天才,就是基础不牢,没什么底蕴。”
司笙不紧不慢地道:“改造她的图纸不是多难的图纸。”
萧逆不置可否。
他先前找司笙帮忙改一下易诗词的图纸,结果司笙轻轻松松就改完了,什么事儿都没有耽搁,不费吹灰之力。
“图纸在易诗词手上,没有用,一堆废纸。陆桥说的没错,到专业人士手上,可以变废为宝。”
“可靠消息。司家在室内设计的产业,一开始是靠着易诗词的图纸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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