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看出来了,皱起眉头,“不坐,嫌脏。”
“那行。这儿配不上您。”老沈从善如流地说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拍马屁。
司笙挑眉,“说说那位大师。”
“哎。”
老沈麻利儿应声。
他道:“年龄我瞧着不大,三十左右吧,但人高傲得近,不讨喜。据说是从湘城那边来的……哦,姓井,叫井念。”
司笙眸色沉了几分,问:“湘城来的,姓井?”
“哎,没错。”老沈点头,“怎么,奶奶听过?”
司笙没回应,而是道:“她怎么证明自己是银大师?”
老沈斟酌了一下,“这个说来话长……”
井念是主动找到封岩的,自称是机关术圈最近炙手可热的银大师,明确跟封岩说想加入这个项目为祖国做贡献,免费。封岩自是听过银大师名字的,得到消息后主动去找井念,两人谈了几个小时。
具体聊了什么不知道,但传出来的就是井念当着封岩的面组装了一个机关玩具,质量跟银大师的作品相当。而被誉为“无法复制”的银大师作品,拆开后就无法复原,井念能做到这一点即可证明一切。
此外,井念表示那些作品并非她一人制作的,而是有她爷爷的参与。现在爷爷过世,她后续制作有心无力,所以安城拍卖会才没有后续作品跟上。
“这女人太贼了,”老沈恨得咬牙切齿,“扯什么爷爷过世,不就是证明自己能力不行吗?到时候帮不上什么忙,还可以说‘你们对我期望太高,要是我爷爷在就好了’。这不是糊弄人吗?”
司笙耸肩。
“真踏马越说越气,我现在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就想动手撕了。屁本事没有,架子还挺大。”老沈真是气急了,手指骨节咔擦咔擦作响。
吐槽完,他问司笙,“奶奶,她冒充你,咱弄死她呗。”
“有的是机会。”司笙挑眉,“先看她想做什么。”
老沈没好气道:“她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因为机关术火了,苏家那个叫苏秋朗的凭借机关术成了名誉教授,眼馋,所以出来顶替你,赚了名声再赚钱,有什么捞什么。”
司笙没有解释,继续问:“她有说她爷爷的情况吗?”
“听了一耳朵。”老沈回答道,“说是曾拜师于一个姓易的高人,后来自立门户,但没立个什么来。反正搁在湘城,属于他们知道苏家,苏家都不待见他们的水平。这次就借着‘银大师’出世了。营造了个‘隐世传人’的身份,吹得还挺高大上的。”
“易……”
司笙勾了勾唇。
对上了。
易中正来自湘城,是为了易外婆才来的封城。因为在湘城没有别的亲戚朋友,也就是没根在,所以易中正一直没有回过湘城。
易中正很少跟司笙说易家机关术的事。
井念能仿造她的机关玩具很稀奇,但如果……是同出一脉呢?
沉吟了下,司笙摸出手机跟老沈道:“我去打个电话。”
“行。”
没有出门,司笙来到阳台,将电话拨给秦融。
“秦爷爷。”
秦融笑得爽朗,“难得啊,我们笙笙竟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司笙道:“最近有点忙,改天去看您。”
“又要画来送人情?”秦融笑了笑。
“……”想到确实做过不少这样的事,司笙一噎,手指蹭了蹭鼻尖,轻咳一声才道,“是想问您一点事。”
“跟你外公有关的?”秦融一语戳破。
“哎。”
“你先问,我看能不能说。”
司笙无奈道:“想问问老易的机关术怎么学来的?”
“哦,这个啊……”秦融口吻还挺随意的,并不遮遮掩掩,直接道,“他自己瞎研究的。”
“哈?”
司笙怔住。
“他肯定没跟你说过,给你营造出‘我们易家世代研究机关术’的感觉。”
“……”
这话被说中了。
司笙就是这么以为的。
“他就这样,在小辈面前假正经。我们总笑他,年轻时里没个正行的人,有了外孙女就有了包袱,还真认认真真当了这么多年外公。”秦融语气很轻松,还带着点调侃意味。
试想,司笙这种离经叛道的人,祖上怎么能没个遗传?
司家那边都是死板的性子,源头来自易中正。
“……”司笙感觉秦融说的不是易中正,敛了敛神情,正色道,“秦爷爷,不拆我外公的台,我们还能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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