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龙虾到我家,说是为了感谢我上次帮他,没等我拒绝放下就走了,我觉得追着还回去不太好看,也容易得罪人,就收了。”
说来说去,还是段辉名声太坏了,程进虽然帮了人,但还是担心自己一句话得罪他给家里招祸。
而王秋梅想想程进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勉强道:“行吧,反正你记住,咱们家都是本分人,别人不来招我们,我们也不去害别人,那种伤阴德的事你别干,干伤阴德事的人咱也少来往。”
“妈你放心,这些我都知道。”程进说完问,“那些龙虾……咱吃吗?”
“不吃能怎么办?总不能还回去吧。”王秋梅也怕人记恨,摆手进屋道,“吃吧吃吧,这么多龙虾,也不知道要怎么料理。”
正跟罗文欣说话的程蔓接腔道:“这么大的龙虾,去掉头清蒸啊,好吃还省油。”
王秋梅问:“清蒸?干不干净啊。”
程蔓说:“这些龙虾外壳都是红的,生长环境应该不脏,拿刷子好好刷一刷就行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王秋梅听着,果然犹豫起来。
罗文欣见状,起身主动说道:“我来刷虾子。”
于是晚饭又多了道菜,相应的吃饭的人也多了三个,王秋梅想想,还是决定去一趟菜场买点菜回来。
晚饭是王秋梅跟罗文欣一起做的。
这事说起来王秋梅都觉得无语,以前她对罗文欣多好啊,结果人蹬鼻子商量脾气大得很。
现在她不肯伺候,罗文欣倒是勤快了起来,回回上门都帮着干活,对他们也大方了,上周买了只卤鸡,还知道给他们送一半。
虽然王秋梅觉得这主意估计是她儿子拿的,但这前后对比,她每每想起都忍不住问程树伟:“你说这人怎么那么欠呢?”
程树伟心想这能有为什么?这世上的人,本来就得寸进尺的多,不惯着反而老实了。
两人动手,这顿饭做得挺迅速,五点开始做,六点出头就吃上了。
晚饭程树伟又想跟陆平洲喝酒,只是他虽然没开车,但骑了辆自行车,晚上回去黑灯瞎火的,可不敢喝太多,便只倒了小半杯白酒意思意思。
吃饱喝足,时间也差不多七点了。
王秋梅倒是想留小两口住一晚,可陆平洲明早六点多就要去团里,过夜明天早上时间太仓促,而且程蔓也要上班,只好送他们出去。
说来也巧,平时十天半个月不见得能碰上的人,下午刚说起晚上就碰到了。
平时碰到段辉,王秋梅是不怎么打招呼的,他也像是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很少搭理人。但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看到几人走过来喊了声“婶子,吃人嘴短,王秋梅不能不应,笑着问道:“是辉子啊?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
“不去哪,出来溜达溜达。”段辉说着走近了些,上下打量陆平洲说道,“之前听说陆同志参加救援去了,没受伤吧?”
陆平洲说道:“没有,我很好。”
“那挺好,免得家里人担心。”段辉挥挥手说道,“我回去了,婶子再见。”
王秋梅这人嘴硬心软,之前想起段辉都忍不住皱眉,下午吃了他送的龙虾,晚上又见他挺有礼貌,忍不住心生感慨:“这孩子都是被他妈给害了。”
陆平洲不清楚内情,问:“他怎么了?”
王秋梅没隐瞒,把段辉身上发生的事都说了:“要不是他妈,他也不会性情大变,成天跟那些人胡混,也不至于二十六七岁了,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陆平洲哦了声,没对此发表意见,倒是王秋梅想起来问:“你跟他认识?”
“嗯?不认识。”
“那他刚才怎么问你受没受伤?”王秋梅纳闷,“听你们说话的语气,我还以为你们之前见过。”
陆平洲说道:“确实见过,但没聊过。”
王秋梅好奇问:“什么时候见的?”
陆平洲看了身边一言不发的程蔓一眼,说道:“我跟蔓蔓结婚那天,抱蔓蔓上车的时候,他正好骑车经过,停下来看了有一会。”
结婚那天见过太多人,程蔓完全不记得这事,问:“有这回事吗?”
“有……”陆平洲肯定点头,“你可能是背对着,没看到他,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记不记得都没关系。”
程蔓哦了声,没有继续回忆。
走出职工院大门,陆平洲跨坐到自行车上,等程蔓坐到后座便冲王秋梅挥手,骑着自行车渐渐远去。
骑出工厂区,陆平洲想起段辉的话。
虽然他嘴上说着挺好,但陆平洲知道,他心里想的肯定不是幸好。
但段辉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平安回来了,想到这里,陆平洲头往后仰喊道:“蔓蔓。”
“嗯?”
“我很庆幸能回来见你。”
程蔓觉得很奇怪,这种煽情的话不是应该在上午刚见面时说吗?大半天都过去了,他现在想起说这话,反射弧是不是太慢了?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程蔓还是很捧场的:“我也很高兴你能平安回来。”
本来想加一句希望他以后每次出任务,都能像这次一样平安归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说出口像是在立flag,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要他现在在身边就好。
……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不必说他们仍处于新婚蜜月期,乍然分开十来天,回来两人恨不得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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