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洲:“……”
虽然觉得程蔓的形容有点古怪,但评价倒是很准确,他也觉得这个食堂饭菜不好吃,便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程蔓心态良好:“去其他的食堂看看吧,临江大学这么多食堂,应该不至于找不出好吃的?”
也是个办法,陆平洲想。
……
吃完饭,两人一起去拿行李。
程蔓东西不多,就两床厚棉被,一身衣服,以及牙刷牙膏、桶盆和暖水瓶等生活用品。棉被是用大编织袋装的,陆平洲一个人就能拿,桶盆和暖水瓶也在她手上,程蔓就拿着报名时他拿的包,和装衣服的小袋子。
东西不多,只是宿舍离正门有点远,走了十来分钟才到,宿舍从外面看挺漂亮,典型的老建筑,年纪比王秋梅同志都大,不过修缮得好,灰墙红窗,推窗望去,能看到成片盛开的红缨,属实是文艺青年的心头好。
站在宿舍楼下往上看,程蔓也觉得环境好,但等走进宿舍,她的心就凉了一截。
宿舍里面非常窄,就十来个平方,窗户左右各摆着一张架子床,上下铺那种。床中间窗户底下并排摆着两张书桌,床尾各摆着一张书桌,再过来两边各摆着两个狭窄的木衣柜,门上都带着锁。
要说环境,其实不算特别差,该有的都有,四人间小是小了点,可大房间住的人也会多点,可能八个,也可能十二个,其他方面不说,人际关系肯定复杂。
因此,虽然大小有点落差,但进门的几秒时间里,程蔓迅速调整好了心态,站在门边看了一圈后,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进门左边的书桌上。
四张桌子,就这张上面没放东西,床也一样,就一张空着,也是左边的上铺,柜子也一样,三个上了锁,一个敞开着。
不过房间里没有人,可能是出去吃饭了。
程蔓心里想着,对将编织袋放到地上的陆平洲说:“我去走廊尽头看看有没有水房,打点水过来擦床。”
虽然报名当天不禁止男同志进女宿舍,但陆平洲一个大男人,总归不好乱跑,尤其水房通常挨着浴室厕所。
所以陆平洲没抢这活,嗯了声看着她出门。
水房浴室和厕所确实紧挨着,厕所在最外面,程蔓没去看,只去中间的公共浴室瞄了眼,里面跟宿舍差不多大,用木板隔出了四个洗澡的隔间。
程蔓猜测走廊另一边也有公共浴室和厕所,两边大概以楼梯为分界,但一排近七八间宿舍,一个宿舍四个人,将近三十人,抢四个洗澡隔间,她很怀疑春秋洗澡会打架。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这时候宿舍条件确实只能这样,先住着吧,反正最多一年,明年不上晚自习,她就不用住宿舍了,最多中午来午睡。
水房倒是还行,沿墙壁修建者水槽,水龙头有十来个,对应三十人差不多够了,不过水房里没热水,可能要去其他地方打。
接好水,程蔓端着水盆出去。
刚出门,她就看到陆平洲站在宿舍门口走廊上,看到她出来,他往前走了几步,碰头后接过水盆道:“你舍友回来了。”
“都回来了?”
“有两个人。”陆平洲说道。
程蔓点头嗯了声,在陆平洲之前进门,迅速扫过里面两人。
两人看着都不算小,应该有二十多人,一个穿着深蓝色迎宾领外套,一个穿着红格子棉袄。
前者个头挺高,至少有一米六五,短发,身材瘦削,气质沉静。后者个头比程蔓矮几厘米,估计在一米六左右,也不胖,但脸蛋圆,脸上笑眯眯的,看到程蔓语气热络道:“你就是程蔓同学吧?”
“你认识我?”程蔓面露迟疑。
红格子棉袄神色尴尬,指了指陆平洲说道:“刚才听你爱人说过。”
程蔓反应过来,脸上也热起来,但她怎么说都在国营饭店干了几年,在妇联上班也时常需要交际,很快调整过来,笑道:“刚才我去打水了,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在宿舍,你们是吃饭回来吗?”
“难怪,我们吃饭回来看到他吓了一跳,听他解释是你丈夫才反应过来……”红格子棉袄看看程蔓,再看看陆平洲,笑眯眯道,“你们俩看起来很般配。”
程蔓笑:“谢谢。”
抬头去看陆平洲,显然他听到这话心情也不错,唇角微微翘起,将盆放到书桌上,拧干毛巾道:“我上去擦一下床板。”
说着走到床边,指了指程蔓下铺问:“这是你们的床铺吗?能不能掀开一下,我上去可能会弄脏。”
虽然床边有梯子,但宿舍里全是女同志,他肯定不好脱鞋,脚底灰尘可能会掉落。
穿蓝色迎宾领女同学连忙上前,将床尾掀开。
陆平洲双手搭在铁架子上,右脚往梯子上一踩,就轻轻松松爬到了商铺,单膝跪着擦床板。
红格子见了,一脸羡慕道:“你丈夫对你可真好。”
程蔓没有谦虚,笑着说:“他是很好。”
红格子感觉被秀了一脸,哎呦一声想起来:“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吧?我叫杨敏,今年二十四岁,湘省人,她叫李文欣,二十一岁,家在省内,你是哪里人?”
程蔓闻言也补充说:“我今年二十三,临江本地的。”
“那我们宿舍只有我一个外省人。”杨敏失望道。
李文欣说:“我家也离得远。”
程蔓插话问:“另外一个室友也是省内的?”
“她跟你一样,也是本地人,所以上午报完名就回去了…………”杨敏想起来说,“哦对了,她叫方薇薇,十九岁,咱们宿舍,就我年纪最大。”
“你也才比我大一岁。”
杨敏问:“你是哪年生?”
程蔓说了年份,然后又报出月份,杨敏听完表情更加哀怨:“我五四年生的,报的是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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