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瓊睜眼,入眼的是一片陰涼的街道,黃沙迷漫,不見日月。這裡就是下冥界的輪迴陰司郡,凡人輪迴皆會路過歇腳的地方。
阿瓊攤開手掌一顆透明的原石躺在手心,“路引澤然。”一道灰光從上方落下隨著光束變小阿瓊人影消失。
再次睜開眼,是一幕滑稽的景象。當年六翼之首的澤然大神如今左手一個娃右手一個孩一臉為難滿頭大汗。‘噗哧’一聲阿瓊笑了出來,在這安靜的書室內顯得突兀。
澤然臉黑了下來,“還快來幫忙。”
阿瓊忍著笑手懶懶一揮,兩個孩子不由自主鬆開手然後就動不了了,頓時可憐兮兮喊,“澤然哥哥——”
“別想我會再心軟!”然後扭頭帶阿瓊離開。
一邊跟著澤然走一邊觀賞琳琅滿目的玉簡書籍,漫不經心,“你什麼時候生的孩子,大喜的事也不通知兄弟。”故作不滿的語氣,嘴角卻是取笑角度。
澤然臉頓時黑了,見阿瓊笑得沒心沒肺,嘆氣,“真不知道我的氣運怎麼會這麼差!先是你們五個,然後又是這兩個!”
六異數中看似日春竹最老媽子,其實澤然才是最老媽子的。當然不是說平常,澤然是一個不會應付孩子的冥者,偏偏極受孩子喜歡,責任心又重,所以一遇到孩子就會化身……老媽子。當初的六異數因為澤然看起來最穩重所以他總把其他五個當作孩子,尤其是月榴,澤然幾乎無時無刻在為他操心,讓阿瓊一度囧囧的以為澤然喜歡月榴……
“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不過……”澤然細細觀察阿瓊的左肩,一雙烏黑的眼仿佛看透其中,“左肩的穴道……這股魔氣……”
“是魔神打的。”阿瓊懶得看他繼續猜。
“魔神!”澤然驚訝,接連而來的是一連串責罵,“你又去闖禍了!你的魔核和魂魄好不容易才好了大半!你怎麼就沒把我的囑咐放在心上!”
阿瓊無奈攤手,“不是我,是瘋子和蠢豬。”她一直都有乖乖修養,除了偶爾偷窺魔神有沒有發生春宮,她簡直是天底下最安分的魔了。
“天楓和春竹?我就知道這兩人是禍害!當初月榴……”澤然一頓,妥協一般,“算了。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麼?”
“也沒什麼。傷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繼續出去曆練。修為退步總不能一直這樣。所以走之前想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沒想到你過得有滋有味,都當爹了。”
知道阿瓊指的是剛才那兩孩子,澤然臉又黑了,“都說了那不是我的孩子。”說完又扶額,他實在是頭疼,“其中一個是琉金!”
阿瓊把玩玉簡的手一頓,“琉金?剛才那兩個中的?”
“沒錯。初次見到我也嚇了一跳。琉金現世天界,沒想到天帝居然會讓她出來。”
“琉金現世,若是燭火也出現,六界只怕是不得安寧了。不過冥界接受琉金的到來,是打算站在天界那邊麼?”
澤然搖頭,“這點我不清楚。不過琉金的到來,冥界高層應該是不清楚的。因為五年來他們誰都沒來過,甚至連打探都沒有。”
“什麼意思?”
澤然臉色微紅,神色也有些異樣,“我的意思是她們的到來並沒有驚動誰。”見阿瓊盯著自己,澤然乾巴巴問,“幹,幹嘛!”
“澤然。”阿瓊哥倆兒好地把手搭在澤然肩上,一臉痞氣,“‘她們’是指那個她們?還有誰?咱們兄弟多年,有些事你就召來,不對,是說說吧。”
澤然無語,把肩上的手拿開,就知道遇上她沒好事!
“你胡亂臆想什麼呢。沒有的都給你想出有的。這次來應該不是單純來看我的吧。”
真是,打趣都不行啊!不說就不說嘛。“也沒什麼。就是左肩的魔氣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澤然不知從哪拿出的竹棍敲在阿瓊頭頂,憤怒著一張臉大罵,“我怎麼可能有辦法!你以為人家是什麼!魔佛雙修的魔神!魔氣和血氣輕易分合的魔神!你自己不爭氣躲不開就算了,你把我當什麼!冥帝還是佛祖!我還沒這麼大本事!”
阿瓊委屈地摸摸泛疼的頭頂嘟嘴,“沒辦法就沒辦法嘛,要不要這麼凶。”要是九芕在場一定會驚訝,沒想到阿瓊姐姐也會做出這麼委屈的樣子!
澤然一聲冷哼,不打算再理她。阿瓊拉拉澤然寬廣的袖子,淚眼,“真的沒辦法麼?要不然我把烏金給你。還是你想要九界玄鼎。要不然連九心玄火也給你。你想想辦法吧!”
阿瓊不說還好,一說澤然更氣,“烏金?九界玄鼎?九心玄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到現在都駕馭不了!當初就告訴你這些東西趕緊丟掉,留著只會消耗你的氣運。你偏不聽!現在還想拿來禍害我!你皮子癢了是不是!”
阿瓊越發委屈,“我這不是只有這三樣東西拿得出手麼。丟掉了還有沒有都不知道。總要有護身的傢伙啊。”
“護身?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樣都會引來殺身之禍!再窮也不能這樣啊!”
“所以我這次會順便把這些東西丟得遠遠的,再不理它們!我發誓!”阿瓊十分真誠地舉起三根小手指頭。
發誓?澤然呵呵一笑,“騙三歲孩子的戲碼別到我面前獻醜。污染眼睛。”但終究心軟,“你先在這裡住下我幫你查查。”
阿瓊眼睛一亮,猛地撲上去抱住澤然,“老大你最好了!”
澤然已經習慣,只是淡淡地應和。
“嗯哼!”身後突然響起聲音,阿瓊轉頭看去,是兩個女子。似乎帶了隱藏氣息的法寶,看不出是否是冥界的人。一個貴氣端莊,一個冷漠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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