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两具并排的尸体。
陈萃被自己的想法给震诧住,不由得扭头去看他。他在思索,明明听不到,偏偏感知又格外清晰,同样的扭过头,在早晨过曝的阳光下看他。
大抵是因为听不到,他的目光沉下去了些,穿透力令陈萃睫毛颤了颤。陈萃张开双手,他覆上来,耳鬓厮磨,手掌附着在后背,体温在朝早显得热烈。
陈萃听到他的鼻息,他在想什么,他在失聪的这一刻里想什么。陈萃在他颈窝里埋了埋,突然想哭。
他决计不跟陈萃去医院,陈萃不得已问莫贤,莫贤叫陈萃随他吧,这事确实有,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谁愿一遍遍被别人强调自己的缺陷。
陈萃只好找自己的医生,问:老师,你有看耳科看的好的医师朋友吗?
他叫医生叫老师,就好像不愿意承认自己生过病。
医生回:怎么了,你不舒服?
陈萃说:不是我,是他。
医生反应很快,问:你和他遇上了?
奥,陈萃已经很久没找医生咨询过了,上次拿药他也没提过这事,就回医生说:是的,我们在…尝试交往。
陈萃根本无从定义,医生要他坦白,所以他从不在医生面前说一切自以为的观点。
但当他发出这条消息后,还是跟了一句: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了的。
医生说:那挺好,你药吃完了吗?
陈萃:没有,我没那么不能自控,就把药停了。
医生回他:好的。
陈萃沉不住气,说:老师,你帮我问问好吗?他不舒服,我们有钱。
医生:可以,联系过后回复你。
而武成晚因为婚礼取消这件事,被武霈叫着回去,甚至不管是不是工作日。他耳朵还没恢复,什么也听不到,武徽金给他发短信,说:成晚,爷爷叫你。
莫贤在武徽金后面给他来消息,叫他等她下了班一起回武家。
他上次见武霈还是订婚宴,已经半年多没见过了。傍晚,天长的七点半仍有霞云,暗不下去。他和父母一起回的,武徽金对他管的没那么严,莫贤这两年出奇的好说话,他长这么大仍在桎梏他的就好像只有武霈。
武霈横眉竖目的问他为什么取消婚约,他听不见这事约略就莫贤一人知道,所以他看武霈看的认真,看老头上唇留的灰白的胡子,要奓起来似的,对他挑剔。说什么他一个哑巴,不赶紧找个媳妇儿成家,再过几年三十好几,这种条件还能找着人吗?
他自看到武霈的哑巴就阖下眼帘,不看就不知道武霈在说什么,清净的昏昏欲睡。武霈骂的起劲,得不到他的回应,反而看上去老神在在的模样,惹恼了武霈。武霈端起手上的空茶碗,朝他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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