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好像隐去自己薄家家主的身份,像普通爱人那样和沈宁调笑。
“这辈子还能得此殊荣吗?”
沈宁呆呆看着薄修厉和沈清的相处模式,好半晌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声道歉,“对不起。”
“我马上改,您给我点时间,我也能学会的。”
这是十几天以来,沈宁对薄肆野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长久没有说话的嗓子有些沙哑,也轻到好似风一吹就散了。
薄肆野的大手在他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我有没有说过,再从你口中听到一句道歉,你就要挨教训了?”
沈宁恍然失神,轻轻点了点头,“…嗯。”
打就打吧,凭他声泪俱下地一句‘不要’,又能换得多少心疼呢。
他和沈清不一样。
沈清是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自然明媚娇艳,像朵野蛮带刺的玫瑰。
不过因为病身和对薄修厉的爱,收起尖刺和蛮横,像白玫瑰也漂亮地大方。
而他沈宁,不过是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工具人,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从一而终的爱是什么体验。
更不敢想怎样坚不可摧的爱,才能理直气壮拿来做底气。
再经历薄修厉骗真心的恶劣后,沈宁不敢随意捧着自己的真心交给别人了,他怕再次看到那颗心被摔得千疮百孔的样子。
所以沈清外向敢于表达爱,沈宁这个胆小鬼却连爱都不敢。
因着灯光晦暗的缘故,薄肆野和沈宁的互动沈清看不真切,于是他一边往沈宁身边靠,一边套近乎。
“哥,你也在这啊?”
“前段时间你不是病了吗?好这么快啊。”
沈清可是知道沈宁‘病’的原因,不是突如其来的大病,是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吧。
薄修厉可都和他说了,沈宁犯了错竟然被薄肆野扔进忏渊教训,最后出来时只剩一口气,活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指尖还在不住滴血。
每每想到薄修厉的形容,沈清就没来由地收紧心脏,每一次呼吸都极力控制,因为真是…太爽了!
从小到大,他最是喜欢看沈宁流血,所以这次没亲眼看到沈宁的惨状,他还觉得有点小遗憾。
对于这个充斥在他生活中十六年,恶魔一样存在的沈清,沈宁打心底里抗拒,但也是真心害怕,表情都僵硬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点点头,轻声‘嗯’了下。
包间里人声混乱,他这一句轻如飘渺的‘嗯’,自然落不到沈清耳朵里。
像往常一样,沈清装得一手好弟弟,关切地看着沈宁道,“哥,你这大病一场瘦了好多啊,可得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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