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脸色苍白,薄母的话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每一个字都似最锋利的刀刃。
他的心脏紧缩,憋闷地透不过气。
“我不知道。”他微微低下头,眼内湿润,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
他不知道,不知道走或不走这两个选择,会让他承受到怎样的煎熬。
但他知道,无论选择哪个,他的心都会像被扎漏的气球一样,不断泄气,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完整了。
“什么你不知道!”
几乎是沈宁话音刚落的瞬间,薄母就抓狂般大喝,“肆野没遇到你之前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孩子啊,现在为了你变成什么样了,你看不见吗!”
“算我求你行不行,你放过肆野吧!”
“他走到家主这个位置有多难你我心里都清楚,难道你想看着他因为你,把这条路一步步走成绝路吗!”
不…沈宁心里无力地嘶吼,他不想。
“我想要听到薄肆野亲口跟我说。”他咬了咬牙,还是说。
他的眼睫不住的颤抖,泪珠沾湿挂在了长睫上,微皱的眉间不止有痛苦,还有徘徊的挣扎。
他也不想让薄肆野的路断在这里,不想薄肆野辛苦经营的薄家排斥薄肆野。
如果薄肆野看向他时满眼的爱和体贴入微都是假的,让他离开薄肆野 他也就认了。
可…这一切是那么真,看向他时眼眸里的爱,都快要把他溺在里面了。
看着沈宁一直不上套,江安恨得牙痒。
他攥紧了拳,狠声道,“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
“看着薄哥被你耍得团团转还那么爱你,甚至愿意为了你和整个薄家对抗,你心里一定很自豪吧?”
“也对,你连出轨两个人这件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沈宁的表情也终于坚定不下去,出现裂缝时,江安适可而止了。
他们这次来,本来就要速战速决,赶在薄肆野回来之前离开。
所以和沈宁重复强调这些没用,还不如留下悬念,让沈宁自己挣扎去吧。
他站起来,“我们对你的忠告就到这里了,听不听是你的自由。”
“薄家的人已经快按捺不住了,薄哥现在要承受公司、薄家和社会的压力,你既然忍心看下去,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离婚协议明天就送过来了,我们会想办法让薄哥签字,你要走还是要留,自己好好想想吧。”
两人就这样轻松地来,也轻松地走了。
沈宁看着大门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或许有些话不方便直白地说出口,赶他走的话,薄肆野也不方便直接跟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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