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是那男人带着恶意和恶心动静的声音——
“柔儿,屁股抬高一点,都给你,再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若当初我与你一起入府,还有那姓纪的什么事儿,说不准江儿就是我儿了。”
“等他死了,江儿就得管我叫阿爹了吧?哈哈哈……”
一时间,又是齐旼柔胡混完,衣裳都没换,身穿玛瑙色轻纱褙子和浅粉色襦裙,带着恶心的味道抱着他哭——
“呜呜呜,江儿原谅母妃好不好?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是你父王强迫了我,我当初也不愿意嫁过来啊。”
“你父王病着,若是知道我跟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定会伤了身子,江儿你最懂事了,对不对?”
恶心的动静和夹杂着喘息的调?笑声,还有父王吐血的声音,折磨着纪忱江的神经,他额角和脖颈的青筋勃发似乎随时都能大开杀戒。
纪忱江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到达假山的,直到一声明显颤抖却轻软的声音响起——
“长舟,纪长舟,你不是江儿,你的字,来自‘长舟截巨浪,平舆登峻趾’,无论多艰难的巨浪和险峰,你都能踏破。”
纪忱江靠在洞口,压着想要碎掉整个山洞的暴戾,面色冷冽如冬,一言不发。
“纪长舟,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我亲手做的礼物。”
傅绫罗一声声唤着,将自己藏在离洞口四尺之外的角落里,只一盏琉璃灯映着她醉红的面颊。
“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为何叫阿棠,好吗?”
纪忱江缓了缓神,他曾经对自己更狠的时候也有,这病症已经伴随他快二十年,凭着强大的掌控,凌乱的幻觉很快就被他撵出脑海。
与此同时,他心底的怒火却渐渐攀高,他第一次没有遮掩自己的性子,面上再无温和,只有冷漠和锐利。
他一步步行至傅绫罗面前,毫不意外她也是同样的装扮,这让纪忱江眸底的讽刺更甚。
“你是打算穿着这身衣裳,让我要了你?”纪忱江并不靠太近,只冷冷看着傅绫罗,沙哑着嗓子冷笑。
“你是觉得,旧景重现,我代替了那个奸夫的位置,与自己的母亲不伦,就能再不受困扰?”
纪忱江冷嗤了声,居高临下冷睨缩在角落里的窈窕身影,“傅绫罗,你以为你是谁?”
傅绫罗并不意外纪忱江此刻的怒气,喝了火烧云,她胆子稍微大了点,加之看不太清纪忱江的神色,她才敢继续说话。
只是嗓音怎么都无法太平静,“王上不必如此侮辱自己,我今日不为侍寝,我只想跟王上讲个故事,为王上庆贺生辰。”
“你的庆贺,就是想恶心死我?”纪忱江再忍不住怒火,上前几步,压制着傅绫罗的身影,嗓子眼再堵不住怒火滔天带来的恶意。
“还是你笃定,我必定会撕碎你的衣裳,好叫你能用自己的身子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不欠我的,就能无所顾忌的逃离我身边?”
他目光自上而下打量傅绫罗,一寸寸从她光洁白皙的额头,鼻尖,唇角往下,用眼神撕碎一切。
“那你打错了算盘,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你!”
下一瞬,他的冷刺和傅绫罗的甜软重叠到一起。
“你当本王的救命之恩这般不值钱?”
“阿棠知道王上不会伤我。”
话说完,外头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山洞里却突然陷入窒息的安静中。
听到傅绫罗笃定的话,看她紧张到颤抖的身子,纪忱江狠狠闭了闭眼,第一次为自己的混蛋而后悔。
傅绫罗也听到了纪忱江的话,她心想,自己本该伤心的,只是眼下顾不上。
明明纪忱江一分一毫都没有碰到她,可她感觉比避火册子里最过分的翻滚还要难受。
他灼热的呼吸离她额头超不过一寸,像在狂野地亲吻着她不堪揉搓的皮肤,让她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曾让荷花遭受重击的臂膀,就撑在她脸颊两侧,剧烈喘息的胸月堂稍稍用力,大概就能压她脸上。
衣衫已然缠绕,只肌肤未曾碰触,摩擦一触即发。
他的脚尖微微向外,与她绣鞋相对,好像连脚趾都纠缠到了一起,令她蜷缩着无法站稳,只想软软滑落。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哆哆嗦嗦站稳。
这不是火烧云给她带来的勇气,是出于小兽的直觉。
她觉得,若此刻,她敢碰到纪忱江分毫,这只凶兽绝对会毫不犹豫将她撕碎在昏暗的山洞里。
洞口闪起的雷光,惊醒了纪忱江。
今日的荷花格外漂亮,朵朵挤在一起,枝叶与花瓣之间隐隐交错着动人的阴影,连低头都不必,只垂眸就能观赏盛景。
纪忱江在心里嘲讽自己,刚才话放得那般狠,身体却叫嚣着打自己的脸。
他每一存肌肤,都渴望着代替即将到来的暴雨,摧残了这池子娇花。
他狠狠咬了咬舌尖,努力压制冲动。
他很清楚,今日但凡碰傅绫罗一下,她绝对走不出这个山洞,眼下的他没那么好的自控能力。
“说话!哑巴了?”灼热吐息带着几分狠意,偏还要软了语调,冷不成冷样子,温和又温和不到家,沙哑得极为怪异。
傅绫罗被凶得一抖,动也不敢动,好几息时间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直到纪忱江重重喘了两下,低骂着退开一步,傅绫罗跟着大喘了口气,记起来自己的目的。
“我最喜甜食,阿爹总叫我蜜糖,后来觉得这小名太娇气,才改了叫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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