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她越恼得脸皮子发烧,生生烧到耳根子,扭头不肯再说,却叫宁音直愣愣看傻了眼。
话说这女娘被揉搓的多了,真就能变个样子。
纪忱江不会叫傅绫罗成为出头的椽子被人针对,也怕后宅里的‘孕信’不够被人算计的,依然三日叫人‘侍寝’一次。
没见,刚立完了侧妃,刘侧妃就‘小产’了,不知何时就被红花催下来的葵水,瞒都瞒不住。
过去是傅绫罗伺候夫人们,没纪忱江什么事儿,如今纪忱江也不叫傅绫罗沾手了。
有女卫呢。
纪云熙手底下的人忙活的时候,被‘侍寝’的主角儿,往往都在墨麟阁偏方里偷香窃玉,没干什么正经事儿。
傅绫罗有心顺着纪忱江,再说这档子事儿只要纪忱江不发狠,她也能得到几分乐趣,也就不会太过拒绝。
可纪忱江总把握不住分寸,叫傅绫罗疼,她也不惯着纪忱江的性子,急眼了说踹就踹,从不客气。
傅绫罗从小就是沉鱼落雁之貌,现下得了夜夜娇惯,那芙蓉面天真不减,却更添愈发娇柔的莹润光泽。
原本小荷才露尖尖角,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也绽放得花瓣滚圆,打月中都没这么快的。
更别提那把子纤细,和她浑身慵懒而不知自的妩媚气场,直叫宁音都受不住,感觉鼻子底下发烫,赶忙端开甜白露的碗,生怕血滴在里头。
“将甜白露和新出的熟茶给祝阿孃送过去吧,她不是肠胃不大舒坦?就别喝春里的茶了,性子寒。”傅绫罗缓了缓耳根子的烫,柔声吩咐。
“还有,也到了吃十样白的时候,还有两日就是祝阿孃的寿辰,杨媪那里应该准备好了,你出府去取一下。”
“那日我陪祝阿孃去完庙里,回来正好炖乌骨鸡汤,加一把细面条,不用放鸡子,阿孃不喜欢。”
南地秋日没那么凉,大补易燥热,以白茯苓、白百合、白南豆、白芨、白晒参、白山药、白芍、白莲子、白茅根和白木与乌骨鸡一起熬汤,意为‘补秋’[1]。
宁音知娘子每年都要忙活这些,利落应下。
只是出门前,她还是探头小声问:“娘子,真不给王上送吗?”
傅绫罗恨恨赏她兜头一个荷□□。
送个屁,真送了,祝阿孃生辰那日,她别想起来陪阿孃去拜佛。
可她没算到,就是不送甜白露,偷入香闺的人也不消停。
夜里她刚有了睡意,就被揉醒,含怒的话全被堵在了唇舌里,水深夜长,全变成了昏沉羞恼。
“纪长舟!你好烦呜呜……”快深秋了,傅绫罗还是盖不住被子,浑身汗如雨下,眼泪也被逼得滑落枕间。
纪忱江在水火之间,武艺高超,刀来刀往,不为伤人,只惹得自己越发不知足。
他抚着傅绫罗潮湿的发,暗哑声声唤蜜糖,“小棠儿,过去你总跟我杠着来,我只恨自己不知该怎么哄你。如今我怎跟天天做梦一样,梦里都是你跑个无影无踪。”
“不是不信你,就是恨不能将你揣在身上带去南疆。”
尤其是京都送出来消息,圣人令人带着军饷前来,还有个能让他毙命的毒药奴。
他知道,离打仗时候不远了。
纪忱江心里不踏实,这样娇软的一团捧在怀里,怎么都爱不够。
傅绫罗仰着脖颈儿,叫这番甜蜜话烫得难将话说囫囵,心下却是清明。
哄着不踏实,不给他好脸就踏实了?这分明是贱骨头。
好不容易歇下来,傅绫罗用吃奶的劲儿推他,怕他还要造作,“王上若真离不开我,只管带我去军中,难不成南地的天,还护不住个女娘?”
纪忱江:“……”奇怪,还就真是被怼了更痛快些。
他低笑出声,替傅绫罗按酸疼的月退,“但凡有丁点的万一,我都承受不起,军中还有那么多臭儿郎,我舍不得叫你跟着受苦。”
纪忱江还好意思腆着脸亲她,“小棠儿,我就是想你哄哄我,估摸着中秋后,我就要去边南郡,再叫我多尝尝蜜糖的甜,好不好?”
他捏准了傅绫罗会心软,可傅绫罗想的是,月退都要掰折了。
她只推他,踹他,等纪忱江无奈靠在床沿,才松了口气。
她这才有功夫想,这人不管多霸道,确实对她极好。
不管自己多难受,翻来覆去折腾得不到想要的舒坦,也未破了她的身,傅绫罗确实心软。
这份心软,叫傅绫罗心酸不已。
果然,女娘动了情都是傻子,她也不例外。
藏起心底那点子苍凉,傅绫罗到底还是小声说了句话,安抚这人。
不管将来两人还有无机会见面,她永远都盼着纪忱江能好好活着,自不吝啬给他点劲头。
结果话说出口,纪忱江这会儿就起了劲儿,扑上来将傅绫罗箍在方寸之间,力道让她差点疼出眼泪。
“我没听清楚,阿棠再说一遍,好不好?好不好?”纪忱江激动亲在傅绫罗这张让他欲生欲死的小嘴上。
傅绫罗恼得厉害,又踹他,“你再使劲儿,等不到你走,我就要被你掐死了!”
纪忱江赶忙松了力气,还是心痒痒地哄她说刚才那句话,“等我回来阿棠要如何?”
傅绫罗脸皮子烫得想尖叫,他以为都跟他一样不要脸吗?
从里到外都吃了个遍,苦头没少让她吃,就差点真格的,就是说他回来可以来真格的,有什么好激动的!
她紧抿着唇翻个身,心里骂个不休,只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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