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您啥时候回来的,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苏源不欲多言,只道:“昨日回来的,今日在家中歇息,并未露面。”
那男子还要再问,被苏源一句“时辰不早了,老叔您快回去睡吧”给打发了。
望着紧闭的木门?,男子撇撇嘴:“当了官就是跟老百姓不一样,说话都拽了。”
苏源不知他?的腹诽,回屋作了篇文?章,洗漱睡去。
次日,苏源带着妻女去宋家。
宋备在外地为官,宋夫人陪同,偌大的宋府只宋竟遥一家。
苏源是掐着点儿来的,坐下没多久宋竟遥就轮值回来了。
看到元宵,宋竟遥大手一拍,抱起她一个飞飞转转。
宋竟遥的妇人陆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元宵年幼,你且小心着些。”
宋家祖传耙耳朵,宋竟遥自然也不例外。
娘子一发话,立马放下元宵,退到一边坐下。
宋和璧将平安锁递给陆氏:“这原本是要在青姐儿满月宴上给的,一直耽搁到现在,还望嫂嫂不要嫌弃。”
陆氏性情温和,说话也轻声细语:“青姐儿前几日出门?受了寒,在屋里?躺着,回头?等她好了我?再带她登门?拜访。”
宋和璧自无异议,她也担心元宵因?此被传染了风寒。
不多久,宋觉也带着老妻温氏过来。
六个大人外加三个小孩凑成一桌,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饭后,男人去了书?房,女人则回后院谈天叙旧。
至于?元宵,自有宋竟遥家的哥哥姐姐带着,那两?个孩子都很乖,交给他?们?苏源放心。
直到天擦黑,苏源三人才离开宋家。
马车上,宋和璧低头?给元宵扎小揪揪,一心二用:“跟叔公和大哥说了?”
苏源把玩着浅紫色的珠花:“说过了,先叔公说无甚大碍,以后保持距离便是。”
“问题不大。”宋和璧笑笑,将珠花别在元宵的小揪揪边上,“咱们?赶紧把院子定下来,争取在你上任前搬进去。”
苏源自是无有不应,等回了家就快速敲定新的住宅。
第二天亲自前往杜家牙行签契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将契书?送去府衙盖了章,如此一座五进院子就到手了。
至于?之前那个只住了几个月的三进院子,被苏源转手卖了出去。
杜必先自告奋勇接过修缮的事儿,叫来几个匠人,不过几日就完工了。
不同于?当初孤身一人来到京城,连乔迁之喜暖房宴都是一个人,这回亲娘妻女还有其他?亲朋好友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苏源让下人在饭厅摆了两?大桌菜,推背环境,谈笑风生?,直到深夜才散去。
回屋里?喝完解酒汤,苏源眼角眉梢都蕴着柔和:“今天很高兴,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宋和璧站在身后,帮他?抽出簪子:“嗯,我?信你。”
烛火摇曳,晃出一室温馨。
半个月后,苏源的任命下来。
他?直接一个二连跳,从正四品跳到了正三品,成功入职工部。
工部掌管营造工程,是六部中油水最?多的地儿。
上一任工部左侍郎因?年迈致仕,不论是革新派还是守旧派亦或是墙头?草中立派都在盯着这个位子。
这些日子以来,吏部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其中好些人你给我?使?绊子,我?揭你的陈年老底,为了左侍郎一职斗成乌眼鸡。
今天一大早,又有人借着公务之便溜去吏部。
还没开口拉关系,就被告知工部左侍郎人选已经定下。
那人心存侥幸:“可是本官?”
吏部官员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自然不是高大人你。”
高大人不服。
高大人追问。
他?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硬生?生?熬秃了头?,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成为左侍郎?
吏部官员一板一眼地答:“是松江府知府。”
“松江府知府又是”高大人不忿的音调陡然抬高,“松江府?!”
吏部官员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你们?跟谁竞争不好,非要跟丧心病狂的那位搞竞争,这不是送上去给人当炮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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