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你会开车吗?”
张滨怀揣劫后余生的懊悔,压住声音里的颤抖,问余勒。
“会。”
余勒下车与师父调换位置。
生性细腻稳当的他,将余下1个小时的山路,开成了1小时50分钟。
“怎么样?”
一路一声不吭的张滨,下车就抓住白薇问。
白薇轻轻一笑:“就知道你会很着急,电话也不听人说完。这案子破了。”
余勒微瞠:破了?!
“怎么回事?”张滨问。
“是这样的。差不多3个小时前,村里最年长的老人,来找您。我就是那时候给您打电话的。结果您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我想着,反正也没有紧急情况,就没再打电话给您具体解释。”
白薇跟余勒同龄,只是比余勒早三年入职。
同事们一直很好奇他们的头儿张滨与白薇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到的是,白薇是张滨撇不下的亲密同事。张滨走到哪儿,白薇跟到哪儿。
让人纳闷的是:张滨对白薇,那叫一个客气,就差开口叫“您”了。白薇对张滨呢,也是尊敬有加。一点儿没有情侣之间的亲密随意的味儿。
余勒入职才第二天,就被同事们起哄打探“张滨与白薇”之间的真正关系。
张滨听完白薇的解释,想发火又发不出。
“他人呢?”
“回去吃饭去了。”
山里太阳落得早,农闲时节,村民们为了省电,晚饭吃得也早。
张滨重拳打在棉花上,想到自己火烧火燎,一路自责,还差点因为心魔撞山沟里,尤其这一切发生在徒弟余勒面前,心里的不爽直接写在脸上。一张脸蓝里泛绿,要多难看多难看。
“他说了什么?”
听完此问,白薇脸色立刻生动起来:“头儿,你一定想不到!村里的老头过来,是供犯人来了!”
张滨的蓝绿脸,顿时晴朗了一半。
“谁?”余勒忍不住插话。
白薇眉梢一转,轻轻扫一眼余勒,嘴角含笑:“赵大全的堂弟,赵大顺。”
余勒飞快看一眼师傅张滨,恰逢张滨也飞了一眼他。
虽然目光接触极为短暂,但交流的信息却异常明确:不信!
见人先露三分傻笑,口水随时顺着嘴角往下淌,衣服歪斜都不自知。要说这个赵大顺有本事从民警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到枪?鬼才信!
张滨微微一顿,对着白薇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白薇信信满满地等着他表扬句“不错”,没想到却等来一句:“我信了你的邪。”
“你说什么?”
“我信了他,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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