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总有伤痕吧!”
成辛再次摸下巴,摇头。
e于是得出结论,摇头的意思不是“没有”,而是“我不告诉你”。原来,她到底是操之过急了。
e稳了稳气息,继续将话题扯回故去的姐姐身上。
她说她懂,站出来,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姐姐当时,并不具备这种勇气。这不怪她,说到底,姐姐当时还是个孩子。
不幸的是,她爸爸、妈妈也没有这种勇气。他们自以为在权衡,其实不过是软弱罢了。
他们最终权衡出来的结果是:私了。
e说,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父母收了多少封口费,封住了姐姐班主任亵渎未成年女生的不光彩历史。
她只知道,妈妈拉着她,疲劳战一样劝姐姐。说伤害已经发生,唯有将代价最小化。悄悄让事情过去,就是将代价最小化的最好选择。
咽下吧,是你命不好。
忍了吧,命中有此劫。
忘了吧,闹大了对谁也不好,对你更不好。
就这样吧,时间会抹去一切。
事实上,不去处理,强行封住伤口,只会让溃烂发展得更严重。2年之后,从大学一年级寒假放学回来的姐姐,偷偷回了母校,从母校新建的最高楼上,解脱了自己,终于甩掉了溃烂。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吗?”e转过头,眼眶里蓄满泪水。
“为什么?”成辛瞪大眼睛。
“因为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成辛食指拐了个弯,指向自己,配合着型嘴,活脱脱就是个大写的“不懂”。
“那么e,把话挑明吧,我跟你姐姐的共性是?”
“我已经讲得这么明白了!”
“看样子你需要讲得再明白些。”
“好!你听着,商伯年所长灌醉你、亵渎、甚至强——”
“停!”成辛做了手劈空气的果断手势。
e被成辛的笑惊到,以至于余下的话也冻结在嘴里。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事实上,我没有被人灌醉,也没有遭到任何亵渎。商所不过是——”说到这儿,成辛眼睛一亮,“是小白让你来的,对不对?”
e还没有从成辛的话里反应过来。这么说,她白白暴露了小心维护多年的伤口?!
成辛抛下一脸不可思议的e,直接拨通小白的手机号码。
几乎是秒接。
成辛大吸一口气,开始想象假如余勒是她,余勒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小白,首先,感谢你对我人身安全的关注;其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还希望你先跟我核实、确认一下,不然就有散布谣言之嫌疑;第三,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酒店视频欺骗了你……对,我的意思是,你完全领会错了方向!”
小白两只长手捂住脑袋:“你确信?当然,我不是怀疑你!我是说,我去找商学长质问,他一点都没有解释,相反,甚至故意诱使我相信的确发生过什么。”
成辛无奈:“那就是相当仁者见仁了。好啦,不管怎样,恭喜你解开一个大谜团,恭喜我及时扑灭谣言,大家可以开开心心过大年了……你问我你是不是应该给商所道歉?那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你问我余勒来上海生活有什么安排?不好意思,那是余勒跟我之间的事情……”
火气来的快,也消的快。
寻常下班的时间,小白站在商学长办公室门前,等待里面的那声“请进”。
“不会吧,你还戴着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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