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面不改色,恍若没听见。
几人正往回赶,路上上商量着从何处购买花苗,半道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陆惜月挑起帘子,询问状况。
“应该是马车的车轴坏了,弹出的木头伤了马腿,一时半会估计走不开。”萧云珩皱眉道。
从城内到西郊梯田就这么一条路,那样壮的马儿和豪华的马车往中间一倒,也就是行人能过得去。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了各位,麻烦诸位等等,我家下人已经回去报信儿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站在人群前的车夫对众人道歉。
被拦住的不止他们的马车,还有不少前往寺庙烧香拜佛回来的,此刻被耽误了回程,心中自然不快,免不了抱怨两句。
车夫与众人说完话,便立刻进入马车里找出一个包袱,随后大喊:“找到了,找到大公子的药了。”
听到这话,被抛开在一旁,站在大树下干着急的小厮闻言立刻冲了出去,将车夫手中的药拿了过来,迅速给自家公子服下。
众人循声看过去,这才发现树荫底下竟还躺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不过刚及冠的年纪,一身白衣翩然,唇色因为难以喘息而逐渐发白,眉头紧蹙,额心一点汗。
若非是一脸病容,倒真是个光风霁月般的如玉公子。
“原来是盛家大公子啊。”
看清男子面容,众人恍然,见怪不怪的模样。
“啧啧啧,盛家大公子久病缠身,怎么不在家好好养着,出来做什么?”
有人因马车出事挡了路而心生不满,怒及马车的主人家。
“什么久病缠身啊,人家只是身体略微虚弱了一些,人家一直住在寺庙里为家里人祈福,今儿个才回家,听说早就病好了。”
谁还没个病没个灾了。
“这么说来,估计是被马车摔着了。”
马车坍塌,拉车的马儿受惊,也就难怪这位盛大公子又发病了。
陆惜月没有看热闹的心思,正将帘子放下,余光瞥见矗立不动的赵品谦忽然抬脚走了过去。
小厮刚刚给盛大公子服下药,又喝了一些水,不多时,情况总算有些好转。
他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孔浮现在眼前,忽然愣住了:“赵兄?”
怎么他竟没死么?
赵品谦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什么眼神。
“不是我是谁,难不成是牛鬼蛇神。”
盛大公子艰难笑了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兄,你,你不是在琼县么?”
赵品谦没好气帮着小厮扶他起来:“雁南天气好,来凑个热闹。”
他与盛大公子相识还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是天下商行的家主,来雁南考察,盛家是雁南富户中的顶尖人家,雁南约莫三分之一的产业都与盛家有关联。
盛钦作为盛家嫡出大公子,自然要与他接触一番,日后好商谈合作的事。
这么一来二去的,还有生意往来,便成了好友。
后来回到京城,生意没有割断,自然也就有书信回传。
那个时候,盛钦的身体就不怎么好,只是没想到三年过去竟然变的这么严重。
赵品谦出事之后,除却族中暗地里支持他的几位长辈,唯一不避嫌还会出手相助的,也只有盛钦了。
先前他去盛家打听过一回,门人只说盛大公子上山吃斋念佛为久病的母亲祈福去了,却没说多久能回来。
赵品谦很清楚盛钦的孝心,便没有去叨扰。
“这是怎么回事,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坏了车轴?”他不解问。
盛钦亦是一脸茫然:“许是放在外头久了,没用的缘故。”
他住在山上两个月之久,车马都是放在外头的。
赵品谦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想到自家会医的妹子,道:“你别动,我给你请个大夫过来。”
陆惜月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兴许能医他的毛病。
盛钦嗤笑:“不必了,家里的小厮已经去请了,这荒郊野外的。”
说到一半,他喘了口气,才继续道:“你上哪儿请大夫去。”
赵品谦:“……”
他没理会,径直走向陆惜月所在的马车。
“大哥,你们认识啊?”陆惜月探出一个脑袋来。
“日后再与你说这些,我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陆惜月看了眼不远处靠在树干上的年轻公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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