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也不排除三步一叩跪到观音禅寺前的时候,是不是把腿跪断过。”
听着贺南枝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了解不少内情的样子,司唯又好奇问:“那你知道得月台的神秘老板是谁吗?”
“知道。”
贺南枝扇尖轻轻一点他肩膀,示意跟着进去,慢悠悠说:“这家茶馆的老板叫傅容与,跟我家那未婚夫有点儿沾亲带故的关系。”
“沾了多少亲?”
“他的妻子叫谢音楼。”
这亲沾的,逢年过节都能一起约起来祭拜列祖列宗了吧???
司唯恍神的功夫间。
贺南枝已经朝宽敞的大堂走了进去,节目组要录制缘故,提前跟茶馆借了场地,今日婉拒了普通客人入内,四周就没那么喧闹,在小戏台那边,几位非遗的传承人围着沉木香的茶桌坐,都挺安静的。
直到她出现。
“南枝。”
林惊鹊垂着薄薄的眼皮抬起,难掩惊讶的情绪。
……
早前导演在群里通告会请一群明星神秘嘉宾来助阵时,林惊鹊并未放在心上,随着都是生面孔的出现,她也没想过已经脱离戏团的贺南枝会来参加这种非遗宣传的节目。
而镜头下。
也不便叙旧,贺南枝被抽签分配到了另一位叫沈醉的非遗传承人身边组队。
林惊鹊抽签,她要带的明星嘉宾叫邢雪。
任务卡上要求很简单,就是挑几首著名戏曲,录制下传承人教会嘉宾的高光场面过程。继而,在一起玩点有奖竞答的游戏。
而明星里,贺南枝是有功底在身,就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司唯开小差间,同她一起看向戏台那边的林惊鹊身影:“你不换签,跟你师姐一组吗?”
贺南枝眼眸平静:
“她跟咖位更大的明星一组挺好的,多点镜头。”
这档综艺节目她就算热度再好只能撑一两期,还是要靠林惊鹊,而那边,邢雪身上最致命的缺点就是五音不全,她哪怕开了嗓,也唱不出林惊鹊那股音色柔美清澈的戏腔,学唱了几句就歇了,让化妆师把提前备好的昂贵珠宝头冠给她戴上,又说:“你们登台时都会做什么手势?”
林惊鹊看着她穿红色抹胸长裙,又戴头冠,这般不文不类的模样。
沉默了数秒,还是做了个纤纤玉指婉转在脸侧的手势。
明明就是稍微一搭袖,看似简单的动作,被她随意就弄出几分美感来。
邢雪说:“我没看清。”
林惊鹊又给她重复了十遍不止,变得很慢。
等导演开始安排在座的嘉宾提交作业,贺南枝是第一个被点名的,她坐在沉木椅子里,小手还捧着盏茶,窗外的浅淡日光撒腕间,肤色与白瓷般雪白,一边润着唇,一边等沈醉起了个头后,毫无阻碍地接唱了下去。
“她是提前找专业老师恶补过戏腔吗?也太好听了。”
桑宁发自内心地颤声,方才没见贺南枝开嗓,这会儿却惊艳不已她唱昆曲,就跟吃饭时间一样简单。
可惜录制节目的时候,手机在小助理身上。
司唯瞥了她眼,“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导演要南枝先唱。”
“啊?”
“珠玉在前,排后面唱的,唱得多难听也没胜负欲了。”
“……”
还真是。
江心洲是唱跳爱豆出身,对这方面自带天赋异禀,耐心地学了半个钟头唱几句,还是能过关。
而轮到邢雪的时候,她面朝节目组说:“我的非遗传承人没教。”
茶馆内气氛倏然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视线都隐晦地,扫向了安静坐在椅子上的林惊鹊。
无论是在娱乐圈的咖位还是背景靠山,邢雪都是远高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传承人,她说没教,即便林惊鹊教的嗓子都冒烟了,也是没教。
何况下秒,在场不知谁说了句:“我看到惊鹊一直在教邢老师手势呢。”
“咳。”导演板起脸色,正要清嗓子训话。
贺南枝慢慢搁下茶,笑了:“是师姐不教,还是不愿唱,这话要说清楚点才好。”
“——”
桑宁倒吸口凉气。
她怎么敢。
司唯早就有心理准备,坐好当个安静的背景板。
在场的人视线仿佛都是跟着摄像机移动的,邢雪妆容艳色的脸一向表情高冷,这会儿还下不来台,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说很清楚了,林惊鹊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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